梁文帝又接着言道:“悉池国虽小,却是地处要道。若是能把他们拉拢为我们大梁的属国,那陈国将等同敞了个门户给大梁!”
“所以悉池国王说想送公主来大梁时,朕不能薄了他面子,可朕也不能容许有什么疯言疯语传出去!让世人以为朕拿自己的皇儿当政治筹码,去跟陈国抢儿媳妇!”
是啊,若真有了这种流言,那梁文帝可真就成了个十足的小人形象了,届时捎带着整个大梁都将成了邻国的笑谈。
萧驷附和着不住的点头,“父皇说的极是,我大梁号称礼仪之邦,自不可能做那等上不得台面儿之事。”他话峰一转,又笑道:“但若是悉池国向陈国退婚在先,那届时嫪婉公主嫁来大梁,就是一桩好事了。”
梁文帝听出了他的心思,却也表示认同,但有一个砍儿,梁文帝还是过不去的,“可即便是那样,陈国也只是许了她个皇子侧妃的名号。”
言下之意,就算有朝一日嫪婉公主与陈国退婚在先,再嫁来大梁也是不能做正妃的。
萧寐实在不想再听下去了,再次跪了下来,“父皇,您的教诲儿臣都懂,儿臣日后也定会管教好自己宫里的下人。还请父皇特许一回,让儿臣还小顺子一命!”
梁文帝皱了皱眉,眼珠子转了半圈儿,终是说道:“好了,朕这回就特准了。”
随后他又招进李公公来,“传朕口谕,小顺子有救主之功,特准许御医给小顺子诊治!”
萧寐谢过恩后,这才将悬了半天的心放下来一半儿。
二皇子与萧寐告退后,出了御书房,萧寐猛的一把扯住萧驷的衣襟,拽到自己跟前,“萧驷,你别以为八弟和小顺子的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说罢,又猛的往外推了一把,将萧驷推开。
萧驷整了整自己被扯皱了的衣裳,挑衅道:“萧寐,你从小到大除了靠父皇的偏心,你还能靠什么?这回连父皇都不帮你了,你还能怎样!”
萧寐心里也明白,父皇这回是认定了小顺子口无遮拦,活该吃些苦头。自己若当着父皇面儿再跟萧驷争执,已是不占优了。
是以,这事儿不能指着父皇来给说法了,他得用自己的手段。
靖王那次,他确实曾想过还萧驷生母一命,所以放他一马。可小顺子这次,绝不能再任由萧驷任意妄为了!
从御书房出来分道扬镳后,萧寐又来了太医院。
这回再见,小顺子下半身业已包好了白布。显然是止血起了效果,他身上的白布没有再渗出红色。
圣上的口谕已先一步传来了,这会儿御医正在仔细的给小顺子瞧着病况。
待一通诊视完结,御医禀述道:“歧王殿下,这奴才的命算是暂时保住了,只是恐怕他日后没福份再伺候殿下了。”
“大人的意思是?”萧寐虽有了猜测,却还是抱着一丝侥幸。
御医便明说了开来:“歧王殿下,这奴才就算最终能活下来,怕是日后也不良于行了。”
萧寐看了看床上仍旧昏迷不醒的小顺子,心中不免唏嘘。平日里这么闹腾的一个人,不良于行会是什么样?
“不管怎样,照顾好他,定要将他救好!”萧寐吩咐好便回了誉秀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