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驷似乎并不生气,看似随意的摸着腰间玉佩,说道:“有劳六弟关心了,为兄近来的确是又有些难眠。不过六弟切勿告诉嫪婉公主……”
萧驷勾起一抹诡笑看着萧寐,萧寐听到他提嫪婉,脸色瞬间紧了一下,大约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萧驷继续把话说完:“免得公主又病急乱投医,四处给我求药去了。”
萧寐不知怎的心竟被刺痛了一下!他明明知道萧驷是诚心气他,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往心里拾了。
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这时梁文帝出寝了。
两位皇子立马恭恭敬敬的弯腰立在一旁,齐声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好好好,皇儿免礼。”梁文帝一早气色不错,心情显然是大好。随后他主动问道:“老六,容阳城那边如何啊?”
萧寐面带悲恸的将容阳城灾区的境况如实禀述后,梁文帝盛怒道:“工部!马上让工部尚书来见朕!”
待李公公领命下去传常尚书后,梁文帝又命道:“还有那个容阳城知府张……张什么来着!”
“禀父皇,是张为民。”萧寐应道。
“为民?他真有脸叫这个名儿!给朕立马将这个张为民关进死牢!待他交待完一切,把同伙全供出来后,判他死刑!”
“父皇,那个张为民无需动刑便已全招了,他供认一切皆是水衡都尉常宏义指使和怂恿的。”
“常宏义?”梁文帝听着这名儿有些耳熟。
“是,父皇。就是工部尚书常大人之亲侄!”萧寐说完这句,侧头瞥了一眼身旁的二皇子。
萧驷与常尚书,已是众所周知一条绳上的蚂蚱。
萧驷便双手一拱,适时插言道:“父皇,儿臣正是为常宏义而来。”
“噢?你且说说。”梁文帝也对二皇子的脉络摸的较清,倒是好奇他此时会如何替这人开脱。
二皇子直起身子,神色无比的淡定。他沉着的娓娓道来:“父皇,这个常宏义确实是常尚书的亲侄不假,然他当初进工部,完全是凭着三元及第的自身殊荣!”
“我大梁兴科举、重人才,这本是好事。可奈何有文采之人,却未必有品德、有技能。常宏义凭着一身才华,年纪轻轻便坐到了水衡都尉的位子,可是他对水利之事却一窍不通,对为官之道更是不得要领。最终走上以权谋私、自毁前程的路子,实乃罪不可赦!”
梁文帝与歧王皆向二皇子投以诧异的目光,看来他不打算救此人了,还将自己摘得干净!看来这是要弃卒保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