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也是刚经了番生死的人, 眼下自己的身子最矜贵!可没有那么多富余的怜悯心去管旁人的死活。
敬妃则有些小庆幸。
一来, 好在旨还未下,不然刚赐了婚就……多不吉利!二来,她这一殒, 靖王妃的位置便可以留给更有用的人来坐了!
敬妃心中窃笑,这丫头当真是命格轻贱,担不起啊!
敬妃将请圣旨的事一拖再拖,本就是因着萧允脱离了危险后,她越想越觉得让个这种人当王妃……实在是不甘心不情愿!
这意外一发生,倒好似帮了她。如此,也不算她食言了……
歧王得知后,轻叹了一口气……
他原先只是想着,让萧驷命张氏放弃当靖王妃的念头,却没想到萧驷做事如此狠绝!
婉静郡主与柳氏听闻后,心中不免感慨:昨日还当她靖王妃般敬着,今日她就成了池中鬼。
哎,原本她们还开心拉到了个有用的帮手,这下是白忙和了!
同时,婉静郡主想到昨晚张氏要留下时的神态,心中也不免有些猜疑。只是想到她猜疑的对象……又不敢将这些捅出来。
……
宫里最晚知道此事的是嫪婉。
许是宗人府大牢里呆的那几日伤了元气,加之昨夜又强撑着精神饮了不少的酒,她竟有些嗜睡,一觉竟是睡到了巳时。
“唔~”尚未睁开眼,嫪婉便伸手按了下额头,有些疼。
汀兰斋的北殿跟她在悉池时的寝殿没法比,连一半儿大小都没有。是以,候在殿门外的巧彤较易听到寝殿内的动静。
当巧彤听到公主似是呓了声,便小心翼翼的轻声问道:“公主,要起身吗?”
须臾,殿内传出一句慵懒的声音回应着:“嗯,你自己进来吧。”
巧彤听到吩咐后,轻声应了句,便转身接过身后宫女手里端着的铜盆儿,送进寝殿后,她又折回,接过另一个宫女手里端着的漱盂与青盐罐儿,再次送进寝殿……
如此反复了三回,巧彤才赶忙将殿门从里面关上,以免公主刚起身,就灌了殿外的凉风进来。
巧彤边伺候着公主盥洗,边不经意的轻叹了口气。
嫪婉不免心中怪咤,巧彤可不是伤春悲秋的性子。
“说吧,出什么事了?”
巧彤被公主这一问有些懵了,心道公主可真是洞察敏锐啊!叹口气就知道有事发生……巧彤倒不是想瞒什么,这种事也没什么可瞒的。
只是原想着待公主用过早膳后,再提这档子晦事的。这下既然公主问起了,便也拖不得了。
巧彤坦白直言:“公主,昨日冲撞您的那位张孺人,您还记得吧?”
嫪婉眉头一皱,不开心道:“你当本宫是风烛残年了么?昨晚才刚发生的事怎么可能不记得!”
要换往常被怼,巧彤定是瘪嘴一副憋屈相儿的。可这回却表情凝重的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