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王立马蹙起眉头,“公主这是得了失眠之症?这几日御医去把脉时可有向他提?”
嫪婉一脸愁容,“提是提了,只是御医也说,这病宜养不宜治。”
“公主莫慌,”歧王安慰道:“本王宫里的一个老嬷嬷,有个祖传的方子。将几种草药碾碎放在香囊里,你随身戴着,时时闻着,应当很快便有效果!”
嫪婉望着他,嘴色勾起一抹诡笑,心道等的便是你这句。
但很快这抹笑意变暖了起来,伪装成一种感激。她说道:“那真是劳烦歧王殿下,和那位嬷嬷了。”
这时,巧彤抱着一件斗篷走了过来。
歧王亲眼见她给嫪婉披好,才说道:“那本王这便回去让嬷嬷准备,晚些直接派人送去汀兰斋。”
嫪婉浅笑着福了下身致谢,随后目送着他离去。
……
岐王回到誉秀宫,正准备去找老嬷嬷,嬷嬷年纪大了腿脚已是不利索,他不忍再传召。
正巧见到宫婢整理完书房,抱着那件破了的袍子走在游廊上。
“等等,”他叫住那宫婢,然后走了过去,拎起那袍子的破口处看了看。
先前巧彤来禀这事儿时,他也只是在听,没有亲自看一眼。现下细看着,才发现有些问题。
这么整齐的口子,怎么能是刮破的?
“本王竟是小瞧这丫头了……”萧寐自言自语的讷讷了句,嘴角淡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
当晚,誉秀宫的太监果然将那填好安神药的香囊,送来了汀兰斋。
嫪婉用挑线刀把封口处打开,将里面的安神药磕在一张干净的宣纸上。然后又取出晚上刚缝制好的香囊空包,将那些安神药填了进去,封好袋口。
既然二皇子宁可饱受失眠之苦,也不愿低头向歧王求药……那她自然也不想让歧王知道这药的去向。
嫪婉拿在手里细端详了下这新制的香囊。系绳两头轻飘飘的翘着,而上面原是应缀些珠宝的。
她翻了翻妆匣,这些名贵的首饰皆是景莲公主借予的,断不能拆宝。最后她在匣子底端看到了几颗不规则珊瑚珠,这是进大梁宫前她磨了妆点衣裳的。剩下的也没几颗了,正好可以拿来装饰香囊!
忙完这些,嫪婉看了眼窗外,夜色已重,华灯初下。
梁宫人定方才熄灯,那现下竟已入亥时了……她犹豫了下,还是将巧彤叫来,让她提着灯笼连夜将香囊送去玄清殿。
失眠虽不是要命的病症,却是夜夜难熬。二皇子那浸了水的旧香囊早已没了效用,早送去一夜他便能早一夜安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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