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有一小卒从远处疾跑来报:“殿下!大梁的军队压上来了!”
圭建裕握紧手中刀柄,眼中燃起熊熊怒火!可眼下军分两路兵力不敌,苦战无益!只得疾言令道:“全军撤退!”
之后又转身看了看殿内,眼中似是带着那么一丁点儿廉价的温柔。对身边的一个小兵命道:“你进去把她挪到个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盖起来。”
所有将士训练有素的转移了出去,仅留那个小兵在凤夕殿内。他看着地上的嫪婉,目不交睫。
这可当真是人间绝色!
与先前隔着窗户纸看个远影可不同,这纵是昏死也难散娇媚劲儿的脸蛋儿太过惹人……
得她一回便是做鬼也风流!
……
就在他终于解完身上繁复的盔甲又脱了里衣,正欲俯身下去之际,一支流箭擦着他脑袋而过!
紧接着又一支正中他的小腿!他便一个吃痛跪了下去。
这时殿门处涌进来一群将士,他们身着梁国盔甲,扛着大梁的萧字军旗!
嫪婉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她只觉得身子暖了一下,似是有人给她盖了件厚实的袍子。令她昏死着也刹时觉得安全无比……
恍惚间,她似是听到有人说:“殿下,这又是个被陈军祸害的宫女。”
之后,便听到一声哀鸣,想是那个陈国小兵被处决了。
她还记得一句,就是那位殿下命人挖坑把她深埋了。
她不清楚是自己的意念所至,还是真的睁开了眼睛。她只清楚的记得,那位殿下的腰间佩着一块通体莹白的方玉,其上没有任何雕饰,亦没有任何字符。
当真是君子如玉……
一锨黄土覆下来遮挡了最后的光线,她只觉得魂魄终是得以安宁。战乱中,这算是厚葬了吧!
只是……只是人生若能重来一回该有多好啊。
……
人生很厚道,真就给她重来了一回。
……
一场杏花微雨,将悉池国的碧空净化的纤云不染。远处是青山含黛,和风送暖;近处是莺飞草长,鸟语花香。
嫪婉自榻上而起,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辨不清是不是做了场梦……
她将一双玉足趟进鞋子里,那屐底儿刚在青金石地面上‘吧嗒’两声响,寝宫的门就开了。端着铜盆儿进来伺候盥洗的,是她的近身宫女巧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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