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谙眉头一皱,继而又面带笑意与季南嘉灭了火堆,一人拿了几根柴火往前方走去。
季南嘉爬上去才发现,这木屋不仅有床还有一些破旧的石锅跟木碗,还有落了灰的的柳絮芦花填充的被子,聊胜于无了,下面垫了厚厚的干草。
季南嘉把快要燃烬的柴放到一起,又在周边捡了些枯草燃火,待火大点,便拿着匕首砍周围干枯的树枝。
季南嘉燃了屋内的灶,石锅里空无一物只剩厚厚的灰尘。
曹谙本来是站在一旁,见季南嘉一个娇滴滴的女子不埋怨苦,也不哭哭啼啼反而冷静的面对不由高看了一眼。
默不作声跟在季南嘉身后捡柴,待捡了足够取暖的柴火,季南嘉又开始看屋里还有哪些能用的,两个木桶,一个漏了缝隙,一个倒是看着还算完好。
“这山崖附近应该有泉眼,取水不必下去了。我们可以去找找。”曹谙见季南嘉想要打水,连忙出声。
季南嘉看了他一眼,没有出声,拿着屋里有些破财的背篓,把木碗跟自己厚重的大氅都放了进去。
曹谙拿着火把照明,跟着季南嘉往泉水那处走去,由于是在山腰中间,路狭窄难走不说,还有许多的树枝与野草,索性这边还冷没有毒蛇隐匿其中,否则真就死的冤枉了。
随着水流声越来越大,季南嘉知晓靠近泉眼了,便加快脚步。
曹谙脸色面若金纸,却还是强撑着跟随季南嘉。
果然面前有一洼小潭,季南嘉把两个水桶清洗干净,而曹谙趁着她清洗空隙又在旁边空地燃起了一个火堆,瞬间亮堂许多。
季南嘉把要清洗的处理干净后,又用水沾了沾嘴皮,没敢喝。
足够明亮的光线也让季南嘉看清了曹谙背后的一大片血迹,连忙起身抓住他:“伤哪儿了?”
曹谙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发现,不自在的抽了抽手:“应当是肩上,那会儿不小心被箭流擦伤了。”
季南嘉默然,那一箭是他为自己挡的。
季南嘉不清楚曹谙当时为什么会这么做,就连曹谙此时也不解自己当时的下意识行为。
“外袍都脱下来清洗一下,回去烘干。否则感染风寒,我俩都别想活着回去了。”季南嘉说着便开始脱了外衣与长的贴身里衣。
曹谙不自在的看向露出大片肌肤的季南嘉,身上的红梅点点尽然显示着她之前被狠狠疼爱过的痕迹,却见她坦然自若的开始清洗衣物。
只得说服自己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法。
默念几遍清心咒后脱下了衣物只剩明衣,实在是不好再脱了。
季南嘉也没劝他,而是快速的搓洗掉衣物上的泥污。
季南嘉手脚麻利,快速搓洗便把大氅与二人衣物放进清洗过的背篓:“还能拎得动水不?”
曹谙自觉拎起两桶水,一桶边走还边往外渗水。
季南嘉则是把火堆扑灭,举着火把往前领路。
待二人一进木屋才惊觉已经被冻僵了,季南嘉挑出几根木棍,用在屋里之前找到的破烂巾子开始清洗石锅,曹谙自觉用木棍做成支架围着火把搭建晾衣架。
把季南嘉清洗好的衣物一件件挂了上去。
待拿到青色柔软的明衣,曹谙肉眼可见的惨白面颊开始泛红。
季南嘉则是把石锅搬上灶台,开始烧水了。
见他还算识相没有坐享其成满意点点头,屋内有两个火堆倒是没那么冷了,噼里啪啦的柴火爆裂声也给了这寂静的夜里增添了一丝烟火气息。
季南嘉用漏的剩半桶的水擦拭了床榻的灰尘,大致擦洗后便对曹谙说:“过来!上药!”
说罢把那个她始终背着的挎包解开,一大堆瓶瓶罐罐滚落在木桌上。
曹谙闻言乖乖的坐在季南嘉身前,矮小的木凳,修长的男人坐着腿都施展不开。
“在下自己来吧,怎能劳烦殿下……”
季南嘉不耐的一把摁住想要起身的曹谙:“伤在肩上,莫非曹参军眼睛长后脑勺了?”
曹谙一噎,老实让她上药,确实也是他到极限了,眼前一片昏花。
褪下上衣的的曹谙皮肤白皙,看着消瘦实则身上的肌肉充满力量,不似越祁那样充满攻击力,反而有一种内敛舒适力量美。
季南嘉小心拔开写着酒精的竹管:“忍着点,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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