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显困顿无奈道:“太医每日来都查不出个什么因由,除了开些安神的方子也做不了什么。朕的身子是越服那些药便越虚弱,整日里没几个时辰是清醒着的。”
这时一旁的宫娥有些沉不住气了,她是御前伺候的最久的,是以相较于其它下人而言,更似圣上的个左右手,自然也胆子大些。
她‘噗通’一声跪地,眉眼间满是担忧:“国公大人,您快劝劝陛下吧,陛下一直不许太医再开药方,可是这样下去病如何好的快。”
这名宫娥敢自作主张的说出这话,也实属胆大妄为!只是出于护主心切,她全然顾不得自身安危,宁可冒着僭越的险。
亓文帝脸上露出愠怒之色,只是气力却好似跟不上,没能吼出什么,只抖着手指指向地上,声音颤道:“大胆奴婢……”
“陛下!”许是怕亓文帝气大伤身,凉国公连忙扶着他的肩安抚了两下。
陆九卿在一旁看着这幕,心下也是有许多疑惑。圣上身体向来康健,这莫名的大病来势汹汹,竟也究不出个根源!若是能当面听听太医所述,兴许能找出些蛛丝马迹……
想到这儿,他便往龙榻前凑了一小步,佯作镇定的语气和缓道:“陛下,自得知圣上从寿宴那日后龙体欠安,我父便食能能安,夜不能寐。不若陛下就当让臣等心安,再召太医们来看看?”
“是啊陛下,您就当是让臣心安……”凉国公也音色微颤,声音瞬间苍老了许多。
亓文帝见眼前之人皆如此相劝,只觉无力,最终伴着一声长叹,点了点头,默许了。
陆九卿转头冲着还在地上跪着的那个宫娥命道:“还不快去请太医。”
那宫娥立马脸上挂喜,挥起宽袖抹一把眼角,便激动的领命退出去请太医了。
……
没过多久,两位太医一同来了。宫里有规矩,凡给圣上瞧病,无论是大病小病,皆不可独断而行,至少要有两位太医确诊后,方可下药。
两位太医给圣上叩头行礼后,又给凉国公与世子爷行了个简礼,这才上头放置好脉枕,为亓文帝切脉。
一番细致的望闻问切后,两位太医便说出了自己的分析。所说之话与之前几日皆大同小异,无非是脉象不稳,却尚不明确根由,还是打算以安神为方调养几日。
显然圣上已听腻了此等论断,听了个开头便转头转向里侧,无心听他们磨叽下去。
倒是陆九卿对这些说辞听的极为仔细,听罢还拉着两位太医到通廊处小声询问了几句。最终,他心里有了些臆断。
太医说圣上的病看不出病因,那是因着他们并不知寿宴当晚所发生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