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公公转头看着孟婉,脸上笑得阴险。
他自是并非真想问孟婉的看法,不等她回答,便自行出屋了,只余下孟婉久久杵在当堂。没人来赶她,她便一直傻站在那儿。
她自是有些迷糊,依着夏公公先前所说,太子表哥是十多岁时才去了贵妃身边,那么幼时他口中的那声“母后”,又是指的谁?
且他话里话外,无不透着那位母后的权力极大之意,让她好生收着那只镯子,定无人敢再欺负于她。
她属实是想不通了。
晚上时,夏公公又派人来找她要了三封手写书,皆是如她上一封报平安的简信一般,简单说两句军中情形,不过是些敷衍之辞。
孟婉乖乖按他的话写了,让人拿走,心里明白这三封信是会分作三日以她的名义给李元祯报假平安的。三日,看来三日之后,便无需再敷衍了,因为那时的李元祯已到了京城。
若如长荣所说,皇帝此次急招李元祯回京是布下了局,那么他回京便不会再回益州来了。想到这里,孟婉不由觉得心尖儿处被揪痛了一下。
捧着心口,她暗暗下了决定。就算这回她帮不上李元祯什么,至少,不能做旁人手里捅向他的那把刀。
接下来的两日,夏公公又将她叫去,细细叮嘱了一番,待特使大人到了,什么话应该说,什么话不应该说,定要分清楚,切莫一句话说错了,便露出破绽,使得满盘皆输。毕竟特使大人此来的目的,与他不同。
他是是来给滇南王“定罪”的,而特使大人是来查明所谓真相的。故而特使并不会受他的摆布,而会一五一十的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既是这样,自然方方面面他都要慎之再慎,而目前形势来说,孟婉是这盘棋里的唯一变数,只要她不出纰漏,滇南王这勾结后宫的罪名便算做实了,到时任他在京城有八百张嘴,也抵不过身边亲信的亲口指认。
特使大人与夏公公,不久前乃是同日起程,原本也应同日抵达益州才对。可夏公公为了占得先机,提前布排一些事情,便命马夫抄了条近路,又一路快马加鞭日夜不休,只在驿站处更换马匹,这便比特使大人提早到了几日。
特使大人终于抵达益州后,夏公公先简单为他置办了接尘宴,在席上便将这几日自己笨鸟先飞调查出来的“成果”,急不可待的禀告给了特使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