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便见长荣从脚下随手抓了一把石子, 弓着腰绕道帐子的另一头,丢出一颗石子,正好打到与中军大帐隔着一个帐子的毡顶上。
把守的那个兵士听见了响声,探头看了看, 见没什么明显的异动, 以为是风声带的,便没太往心里去。
接着长荣又接连抛出了数枚石子,那兵士终是意识到有问题,谨慎的将长戟提在胸前,往那处去查看了。
孟婉则趁机溜过去闪身进了大帐, 将门关严实, 然后取出火折子照亮。大帐内门窗俱是严密,只要不将灯烛调得太亮, 外头是看不出什么问题。
她举灯照了照, 然后在李元祯常坐的那张虎皮椅上坐了下来。她自是不会真的去翻动他的东西, 只打算在这儿静坐上一会儿,之后找机会出去说还是什么也没找到便好。
奈何她屁股还没坐热呢,就突然听见门打开的动静!举灯一照,竟是长荣也进来了!
“你——”孟婉惊诧的看着他。
长荣迅速移到她身边,往她身后的阁架上看了看, 便动作麻溜的开始翻找起来。“我已将那人打晕了, 他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可夏公公不是说一切要谨慎行事,切不可打草惊蛇么?”眼看着他肆无忌惮的扒翻李元祯的东西,孟婉不免有些生气。
长荣停下手里动作, 扭头瞪了她一眼,不客气道:“公公只说一定要将东西找到!”
心知再吵下去也改变不了什么,孟婉便闭嘴不再与他争辩,也去一旁的架子上作样子翻找起来。只是她的动作比长荣要小心许多。
两人很快便翻完了所有架子和能藏东西的地方,最后只余一个带锁的巴掌大的小匣子未打开。孟婉看他盯着那小屉想法子,便劝道:“这种锁非一般技巧能打开,若想将它打开,唯有将这把锁彻底破坏掉,那样便无法掩人耳目了。”
见长荣还是没有放手的意思,她又接着说道:“再说这么小的匣子里,也放不开什么书信。”
长荣摸了摸下巴,不以为然:“滇南王若与宫中暗线通信,必不会用寻常路子传信,多半会以信鸽来传递。”
的确,这么大的匣子里可以放不少信鸽所携的条子。
“可是咱们不能留下闯入过的痕迹。”孟婉已是有些焦急,虽则她猜不透这匣子里会是什么宝贝,但能被李元祯如此珍视之物,想来是极重要的。
“哼~”长荣冷笑一声,斜眼觑她:“我看你还是护主之心不死吧?他滇南王此去京城,就算圣上无法治他密函上的罪名,也必会对他的疑心加重,之前调走益州的南平军便足可证对他已有了提防。他这一回归京,要么罪证确凿被问罪,要么也必会寻个其它由头将他留在京城做个闲王,多半是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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