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刚刚那方血书帕子,他竟贴身收着……
若说是重要证据,字迹已糊成那样,还能算作什么凭证?
带着一脑门儿的疑问,孟婉快步往吴将军的帐子赶去。
不多时,二人便一同回来。离帐子还有十数步时,吹了一会儿凉风的吴将军终觉自己头脑彻底清明起来,有意放慢了步调,不解的小声问道:“小孟,你刚刚说之前诈死是为了暗中执行王爷交待给你的任务,到底是何任务?又和王爷连夜传我过来有何关联?”
这一路上孟婉揣着心虚哪里敢正眼看他,半步不敢停顿的继续往帐子走着,催促道:“吴将军您还是快些吧,莫让王爷等急了。”
听她如此说,吴良也不敢再耽搁,只得匆匆大步跟上。
将吴良引入了帐内,孟婉给李元祯行了个礼,便打算悄悄退下。她疑心若自己继续留在这里,只怕过会儿吴将军能当场揍她。可奈何李元祯一双鹰眼似长了钩子,她才一动心思向外退了几步,他便瞪眼过来,冷冷的命令:“将你适才所说的,再说一遍。”
孟婉随即打了个激灵,看看李元祯,又看看吴将军,最后双唇哆哆嗦嗦的张开,依命又一五一十的将先前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说这些时,她头微垂着,眼神只落在脚前三寸的地毡卷草纹路上,完全不敢看向其它任何一方。每每说到一处罪行时,便能听到站在一旁的吴将军一声低低的叹气,倒是没有她之前预想的那样情绪激动。
待她终于说完,便听身旁“扑通”一声巨响,仿若泰山骤然间倾颓。悄然转头看,见是吴将军正双膝跪地,两手恭敬的相拱。
“王爷,都怪末将平日教导不严,舍弟所犯之罪行滔天,天理难容,还请王爷重责于他,勿要姑息!”
孟婉不由得内心震撼,于心底对吴将军的大义灭亲之举暗暗赞赏一番。只是又有些疑惑,面对自己的说辞,吴将军这位做兄长的竟轻易就相信,甚至不加求证,不加辩解,直接要求“重责”。
难道是他早前便知自家弟弟的品行与作为,故而才对她的指证不予反驳?
可那样一来,又有之前明知却瞒而不报的包庇之嫌。
“夏家之事,本王已早有耳闻,只是当时正逢出兵俣国之机,无暇分心查证此事,且战前斩将亦非明智之举,故而问罪之事便暂时耽搁了下来。”
听李元祯如此说,孟婉心中不免又是一惊。
之后便听他又追了句有未尽之意的话:“原本定于待大战之后立即查证法办,可当时你的排兵布阵……本王知你八成已知晓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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