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才落,她就被李元祯冷冷盯了一眼,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口无遮拦,连忙赔罪:“属下不是那个意思……属下是说,这一切都只是王爷的臆断?并无佐证?”
李元祯微微牵了牵唇角,似在笑,“是啊。”
他刚刚不过是在试探她罢了。而结果也正如他所料,她对废太子的关心,非同一般。
先前萎败下去的精气,瞬时便回来了不少,孟婉抬手用力擦了擦脸上的泪,似是重燃了希望。即使枫岛和这艘船上都没有太子表哥,也不能就证明他死了,还有许许多多的可能。
总之,只要她不放弃找寻,总有一日能将太子表哥找到救出来!
既然坚定好内心,孟婉便打算为此前的失态找些借口。她一边擦着泪,一边解释道:“属下之前的确没见过贵妃母子,但是偶尔也听娘亲提起过,说是早年家贫时,表姨母常会命人来接济一二,如此日子才慢慢好过起来。娘亲也总让属下牢记这份恩德,是以属下对表姨母一家是有些感激的。”
“哦?”听着如此蹩脚的理由,李元祯自然不信,语气淡淡的也听不出什么态度。
孟婉也不气馁,干脆举起三指指天誓日的发起誓来:“属下所言若有半句虚假,定人头不保!”
这话倒是让始终冷着一张脸的李元祯皱了皱眉,他认真看了看眼前这小丫头。不得不承认,即便作男儿妆扮,还是在如此落魄的情形下,可依旧有一股秀媚的姿韵从那脏破不堪的衣衫下散发出来。
这样娇美的一张脸,他委实不愿与那些不吉之事联系在一起。是以有些生气的斥责她:“谁教会你的动不动就生啊死啊的发誓?”
孟婉却振振有词:“话本小戏里呀,当说话别人不信之时,发誓总是能取信于人的。王爷若是还不信属下所说的,属下还可以发更毒的誓!比如……”
她略顿了顿,思量后道:“若属下胆敢诓骗王爷,就天打——”
还不待这话说完,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手便紧紧捂在了孟婉的嘴上,迫使她将嘴闭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行了,本王信了,此事不会再追究。”
说完又过了一会儿,李元祯才将自己的手移开,露出孟婉略显得意的一张小脸儿来。
这还是他头一回纵容旁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睁眼说瞎话,可看着那张甜甜的小脸儿,他却又恼不起来。最后只好默默劝自己:罢了,昨晚虽是出于救她的目的,可毕竟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占了些便宜,今日的纵容,权当是赏赐了。
再说不论她与废太子过去有何纠葛,日后都不会再有了。李珩是死是活,注定都不能再翻身,要么一辈子如过街老鼠一般躲躲藏藏,要么便和钟贵妃一样成为刀下鬼。
正这般想着,就听孟婉一声清脆的“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