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她正愁着该如何向扶檀解释,即使自己为她裹伤时看到什么碰到什么, 也不会累及她的闺誉, 倒是扶檀自己先开口安慰了起来。
“孟大哥,我刚刚、刚刚不是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说话时,扶檀的一双手不自觉就捂在了身前,指尖儿揪着领口,双颊泛红。
她越是这样说, 孟宛越是觉得别扭, 抬手挠了挠头发,颦眉别开她的视线:“那个, 扶檀姑娘, 其实你不必多想, 我刚刚虽帮你裹了伤,但我保证不该看的地方一眼也没看,动作时也没有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
“孟大哥你快别说了!”这下扶檀的脸彻底红透了,娇滴滴的声音里满是急切。
“好好好,那不说了。”
孟宛也着急揭过此话题, 便清了清嗓子, 问起:“那你觉得如何了,伤口可有裂开?”
扶檀摇摇头,“没有。”
“那就好, 你伤口倒是没有多深,止了血静养一晚,天亮时我再想法子带你出去。只是今晚要委屈你了,没有床塌被褥,也没有什么吃的。”
孟宛兀自叹着气,可扶檀的注意力却停在了她的前半句上。
刚刚不是说不该看的地方一眼也没有看么?可她伤在了那样的地方,不看又怎能知伤口深浅?
所以……还是看了?
扶檀面上刚刚褪下去的红云,霎时又重卷而来,捂着心口的一双手也情不自禁地更紧了些。
方才孟宛拾回来的柴里,混杂着一些枯黄的野草,此时她将火堆移开一些,在已烧烫的地面上铺上这些草,铺成一张可以睡人的简易草塌,转头看看扶檀,道:“你来这边睡吧。”
说罢,起身去搀她。
扶檀很配合的挪了位置,睡在暖暖的干草上,她终于笑了笑。虽与平日的软塌不能比,但在这种恶劣条件下,她已是分外珍惜了。
之后她看向正在坑壁旁铺另一张草塌的孟宛,不禁有些担忧起来:“孟大哥,你那边太冷了。”
孟宛也知此处离着火堆远,可扶檀毕竟伤成这样,自己再娇贵也得先将好的地方留给伤者。
便道:“无碍。”
说罢,便就着草铺躺了下来,背对着扶檀,面向坑壁。
这下扶檀心中就更愧疚了,孟大哥为了救她性命不得已宽了她的衣裳,此时为了避嫌不让她多想,宁可去睡在最冷的地方。谦谦君子德,磬折欲何求。
默了默,扶檀便再次开口劝道:“孟大哥,不若你也来这边吧,靠着火堆夜里暖和些。”生怕孟宛拘于礼束,她便接着道:“不然明日你若病了,谁还能救我呢?”
望着硬冷的坑壁,孟宛觉得她的话倒也有道理。自己身子本来就不算多强,往日吹点风都能小病一场,若在深山里这样冻一夜,明日必定是要生病。那样真的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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