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内心焦急,“那个,属下不敢在王爷寝殿放肆,还是去旁处换吧……”
“你今日也不是头一回放肆了。”
孟婉无话可说,只得点了点头:“换、换、换,属下这就换。”
她装模作样的去解中衣,动作却是颠三倒四慢吞吞的,就在她前襟扯开一条缝时,李元祯终于出去了,她深深吁出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滑坐到身边椅上。
待孟婉将衣袍换好,追至偏殿门外时,李元祯已入内与俣国的和朔王子照上面了。
守在门外,孟婉虽看不见这位王子长什么样,但二人的对话却是隐隐能听清。
和朔王子声声唤着李元祯“义父”,且言语动情,若非知道这二人年纪相差不大且才认识不过两天,孟婉简直真的要相信李元祯有个这么大的亲儿子了。
这位和朔王子倒是直白干脆,径直言明自己只想保住小命和富贵,不管大周是想让俣国为属国,还是直接纳入大周边境,他都全听义父一句话,绝无不满。
之后又提到“孝敬”之事,说他愿意将俣国最珍贵的宝物和最美的女人献上,并备了盛宴,请义父明晚务必赏脸。只是李元祯对他所提的这些似乎并无多少兴趣,听完也不置可否,只听见杯盖刮擦茶沫的清脆声响。
殿内,和朔王子面露窘色,似乎打从见面以来,始终是他的一张热脸去贴滇南王的冷屁股。不过他倒突然想起一事,觉得兴许此事能博得滇南王的几分关注。
于是他向前探了探身,用极低的声量说了几句,果然见滇南王面色骤变!
孟婉在门外听见“咔嚓”一声响,是杯碗被大力镇于桌案上的动静,接着那茶碗在瓷碟里跳了两跳。
就听李元祯急不可待的追问了一句:“此事当真?!”
另一个声音忙回道:“当真当真,儿子岂敢诓骗义父!此事乃是父王尚在时便与蛮人约定好的,如今船早已载着东西驶往我俣国。昨夜事发突然,想来蛮人即便现已知晓俣国生变,后悔也来不及了。再有六七日,那船便会抵达港口。”
李元祯目中掠过两道深湛。的确,西海茫茫,漫无边际,海路不同于陆路,若想要中途将发出去的船追回,犹如大海捞针。
他沉了沉,不放心的问:“那东西,确保还是活的?”
“活的活的,绝对是活的!”
和朔王子才笃定的说完这话,忽的又好似意识到了什么,眯了眯眼,忙将话锋一转:“不过若义父想让那东西是死的,自然他就是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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