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父兄死了,姜棠信了。
那也不是轻信。
而是不久前她真的梦到……父兄死了。
所以她一跃而下得以新生。
陈宴清来时,看见姜棠这副仰望星空,寂寥安静的神情,忍不住心里跳了跳。
就连李陌都皱眉,“你夫人这是怎么了?”
姜棠这才瞧见他们,“你们来了,我没事。”
两人都不信,姜棠知道他们聪明,只能补充道:“我想我父亲了。”
陈宴清看了她一眼,把人牵过来,这时候宫门口已经没什么人了。
李陌害了一声,笑道:“这有什么,算起来今年也是姜老姜家述职的时候,等打完最近这场仗,说不得就收拾起来准备回来了。”
可按照前世的记忆,姜延没能回来述职。
他会在年底遭遇别人的突然袭击,又一次半道折返上了战场,只是这一仗不知怎的异常艰难,孟舒说父亲吃了败仗,疆场之上被敌军……被敌军五马分尸。
头颅悬挂于北关曝晒三日,最后惨遭秃鹫分食。
姜棠赶忙掐了自己回神。
“今日入宫,没出什么事吧?”陈宴清盯着她问。
姜棠摇头,还在想该怎么为父亲避祸,“没有啊。”
李陌说:“孤就说嘛,他最近忙于那啥的事情,根本分不出心思,你这招引蛇出洞不管用,一天了都是风平浪静。”
陈宴清却不认同,“殿下,风平浪静之下,往往藏着更深的风暴。”
他其实一直很疑惑,皇帝有能力手段强硬一些,却一直不温不火,利用沈安、沈媛、李坤来制造矛盾,又像小打小闹,没能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
他究竟,要做什么?
就连陈宴清都看不明白。
姜棠闻言眉眼一抬。
风平浪静之下,藏着更深的风暴吗?这让她心里越发不安。
“没事,先回家,殿下入宫去吧。”
陈宴清牵着姜棠上了马车,可能是瞧出她情绪不高吧,遇上街上没有收摊,陈宴清便提议带姜棠逛逛。
这一年来姜棠迷上了逛街,陈宴清对此敬谢不敏,大多的时候都不会陪她。
下车后正巧碰上一个卖糖葫芦的,陈宴清买了一串,硬塞给姜棠,“拿着。”
姜棠便拿着,陈宴清付钱。
等付完的时候,瞧见她小口小口吃的开心。
陈宴清这才勾了勾唇说:“我让你拿着,你怎么给我吃了?”
姜棠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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