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问:“要叫人旁观吗?”
这样似乎更有威慑力。
姜棠拿笔端磕着牙,想了一会才说:“不用不用。”
直接的威慑虽然震撼,但冲击是慢慢减弱的,但间接的提醒才会跟悬起来的刀子一样,让你每时每刻都忌惮,关于这点也是从陈宴清学来的。
两人每次吵架,他都不会发火,但静静看着她,她就忍不住更害怕。
紫苏便不再问,按着姜棠吩咐行事。
方才的某一刻,她瞧着认真起来的夫人,竟真有几分大人身上的影子呢。
青梅被打之后,一直吵嚷着要见姜棠,不过谁也没理她。
后来她在厨房骂骂咧咧,嘴里把花嬷嬷和丹凤都问候了一遍,花嬷嬷和丹凤也是老人,岂能被她牵连,没一会儿找人把她丢出去,约定了见一次打一次。
这件事后姜棠再无动静,这不禁让花嬷嬷和丹凤焦虑不安。
“夫人这到底什么意思?”
能查到青梅怎么会不知道她们。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等死的感觉才最难受。
这件事陈宴清回来也知道了。
他有些好奇,“你为何单单处置了青梅?”
姜棠彼时才吃完饭,拍着肚子说:“因为青梅本性最恶,无可救药。”
连亲生女儿都下得去手的人,这样的人她可不敢留。
陈宴清见她撑的慌,着人舀了酸梅汤,推给她,姜棠接过,小口小口的嘬,她不喜欢酸酸的东西。
等她喝了几口陈宴清才又问:“那剩下的两个呢?”
姜棠清凉的眼睛看着他。
“花嬷嬷老道管人很有一套,但就是权太大才养大了心思,我会给她一点小恩典,然后把丹凤提起来,两个人打擂台。这次的事就罚俸吧,小惩大戒一下。”
能换来她们八成的衷心,以及防备青梅的反咬。
说完姜棠望着他,“我这样可以吗?”
陈宴清给她抹了抹嘴。
“可以,很棒。”他说。
姜棠笑了笑,克制不住晃了晃得意的脚丫,翌日果真这么干了。
姜棠说:“青梅做的坏事我都知道了,这次也是花嬷嬷监管不利。”
花嬷嬷惶恐,“奴婢知错。”
姜棠“嗯”了声,又给她一个甜枣,“不过我也知道你是被人蒙蔽,你家里的事情比较多,拖的你分不出心思,我已让紫苏请了大夫,给你儿子看看伤,有没有医治好的机会。”
花嬷嬷简直受宠若惊,本以为要被解雇了,谁知道峰回路转,连儿子的伤病都能医治。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姜棠让粉竹扶她起来,按照之前想好的说:“不过大夫说,你儿子的伤离不得人照顾,别人再贴心也不如母亲贴心,我就想着把丹凤提起来,分担一下你在厨房的压力。”
这话让花嬷嬷有些害怕,生怕会分权。
但她仰头瞧着夫人虽带笑,但面色却很认真,也知道没有反驳的余地,便只能点了头。
丹凤很开心,赶忙和姜棠表忠心。
等两人走后,姜棠绷着的身子才一松,没骨头的靠着紫苏吐了口气,骗人好累好累啊!
紫苏和粉竹没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