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想了想,“你没有强迫过我。”
“从来没有。”她说。
不管是新婚之夜,还是后来那几次,只要姜棠表现出绝对的疼痛和不愿,陈宴清哪怕再急也会停下来。
有时候他冲澡回来身上都是烫的,宁愿自己大冬天盖一个被角,也不会来抱她。
她问陈宴清为什么。
陈宴清说忍不住。
忍不住却忍住了,那当是宝贝她到骨子里。
这话听着当时想笑,现在回忆起来就是感动。
“这便是好,那你要求可真少。”
“不少的,我很小的时候想着嫁一个夫君,我想不出他的脸,但希望他要不会打我,不会骂我,事事护着我,什么都听我的,那样的话我就会觉得特别酷。”姜棠拨着头顶的小穗,说着便翻身朝他一笑。
那些都是她儿时的梦想,还为此被阿兄笑话。
后来受命运所制,她需放下儿时梦想,去寻找一个强大的靠山对抗皇权,便遇见了陈宴清。
“哦?”陈宴清转过头看她。
就见姜棠趴在枕头上,双肘撑着下巴,挼的脸肥嘟嘟的变形。
她看着他说:“是真的,不骗你。”
“如果骗你的话这些话我要想很久的。如今滔滔不绝的说出来,不过是因为,这些都是发生过的。”
嫁他源于恩情。
刚一开始的时候,这个夫君的确不尽人意。
他不温柔,强势,刻板,无趣。
但相处久了发现他也有很多惊喜。
比如。
“你会拿戒尺打我手心,但都是吓唬我的。”
“你也会因为穿衣服薄骂我,但都是怕我生病。”
“你没有事事护着我,但我也没有受伤啊,而且每次我一回头你就在,有你看着,我很安心,我也学会了很多事情。”
姜棠转眸看他,眼里笑盈盈的,“你也没有什么都听我的,但只要我张口的,你嘴里不应,最后力所能及都给我了。”
而且她更知道,她一哭陈宴清没辙。
他们成亲也没多久,但如今回头想想细节却很多。
前段时间阿兄还感慨说:“以前的糖糖爱笑,但笑大多是因为笑而笑,但现在的糖糖爱笑,是不自觉就会咧开嘴的那种。”
就连姜知白,都很感谢他。
姜知白:“阿兄再好,只是护你,而陈宴清再惹人生厌,他救你一辈子。”
没人知道一个迟钝之人,理解人间喜乐有多慢热,姜知白十多年没做到的事情,陈宴清做到了。
这些不过都是很小的事,陈宴清也没料到姜棠会记这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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