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此时地上人悠悠转醒,模模糊糊间瞧见她们,求生的本能直接开口道:“救救……我。”
“这位嬷嬷,您脑袋受伤,不好挪动,要不这样,我们去给你叫大夫。”
那人脸一白,“大夫啊?”
“不必了,不必了,我这卑贱身子哪里需要浪费那钱,回去用香灰覆一下就行。”可能因为常年劳作身强力壮,说着胳膊便动了动,让紫苏扶她起来。
“那嬷嬷您住哪里?”
“我,我守祠堂的。”
紫苏“啊”了一声,嘟囔道:“守祠堂您出来作甚?”
那地方吃喝用不都是别人送过去的吗?虽然环境差点,但胜在清闲,以前紫苏跟人聊天,都觉得祠堂是丫鬟们很好的养老之地。
“这不是方才有嬷嬷说有人来祭拜,之前的香烛纸钱不知怎的潮了,我只能出来采买一点。”
这样说着她怀里的确有包好的香烛之类。
这外面又刮风又下冰雹,的确不是久留之地,而且这嬷嬷也受伤了,瞧着神情不似作假,主仆两人便只能把她送回去。
晋王府的祠堂很大,门里走过两重门,才是威严宽阔的正堂,因为距离远,姜棠只能看见零零星星的牌位,有些空荡也有些吓人。紫苏留了心眼,让姜棠在外面等,自己搀嬷嬷进去。
只是过了许久,也不见紫苏出来。
天气不好,光线将暗,路面之上不断有跳起来的小冰球。
……紫苏可能出事了。
姜棠嫁来王府一直得紫苏照顾,她这人慢热,亲近的人少,所以总会格外重视,自然不能放任紫苏不管。
但明知里面危险却闯进去,那就是置生死不顾。
这时候就不得不感叹陈宴清的机智,他自知王府水深,早晚有人打上她的主意。陈宴清说自己不能时刻在她身侧,私章之后又赠了她骨哨。
陈宴清说:“私章是我予你的底气,骨哨是我予你的保障。”
哨声响,暗卫至。
无论何时何时,都保她生命无忧。
至于什么时候该用,全由姜棠自行决定。
姜棠从袖中掏出骨哨,这是她第一次吹,三长一短,声音穿透性强。
她胆子不大,方才很多时候愿意跟来这里,都源于陈宴清。如果之前陈宴清给她的感觉是宠溺,那么这一刻,陈宴清给她的就是安心。
果真。
吹完下一刻,两个黑衣人从空而落。
“夫人。”
姜棠对他们的速度不免惊讶,不过也没多问,两人一直藏在暗处,想来早已知晓什么事,姜棠急于救紫苏,也没打弯,直接指着里面说:“我想进去找紫苏。”
那两人也没犹豫。
“好。”
他们没阻止让姜棠松了口气。
其实姜棠不知道,陈宴清交代他们的原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