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了脚,端坐在里侧把手藏的严严实实,上一回被他抓了去,第二日筷子都拿不稳,而且就算清洗过,她也总觉得掌心黏黏腻腻。
后来因此别扭了很久,对他浑身充满了戒备。
陈宴清:“……”
陈宴清稍微一顿,便猜到她想起什么。
他自己反而攥了攥手,淡定自若道:“不是那个,给你个东西。”
“这样啊!”
姜棠松了一口气,看的陈宴清脸黑了几分。
她还嫌弃了!!
可能是他态度平和,增加了可信度,姜棠吝啬的给她一只手掌,搁的远远的,正准备一有不对随时反悔。
不过又终究是小姑娘,对于礼物有着天然的喜欢,那双眼睛里面,纠结的同时又泛着些许暗搓搓的期待。
陈宴清也没吊着她,直接丢给她一枚印章。
白色略沉,玉质。
一端雕了繁复的花纹,触感细腻圆滑,一摸便知是被人经常使用的。
另一端印泥干涸,带着淡红,有四个什么字不过瞧不出是什么字,但无论什么只要是章,作用都一定非比寻常。
果不其然,下一刻。
“这是内院私章,以后便交由你保管。”
姜棠顿觉清醒。
世家贵族,每座府邸内院都有私章,是给主母保管。
很小的时候,大概在小沈氏教她和孟舒管家那年,小沈氏总会若有似无的把重心放在孟舒身上。
刚开始姜棠不服。
脑伤是意外,难道就因此否认她的能力吗?
于是她更努力学,花比孟舒更多的时间,得到的是孟舒半遮半掩的一句:“妹妹不必如此辛苦,因为……”
没用。
因为她反应慢,大家便默认为她作为冢妇可能会被人哄骗,担不起重任。
先入为主,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
受伤那刻,她的一生似乎就被人定好了归途。
如今陈宴清这么突然的给她这么重要的东西,而他依旧面色平淡,稳稳的站在她身后。
她眼中呆愣,许久方道:“你、你给我这个干嘛?你不怕我搞砸?”
姜棠感觉肩上压了座大山,重的很。
“我不怕。”陈宴清认真说:“所以你也不用怕。”
话里这份沉稳,似乎就像曾经他说过的那样,就算她把天捅破,他也能先一步给她兜着,这份信任无端让她有些鼻酸。
陈宴清看她眼红,以为她还不敢。
“有了这东西你不仅能调度府上私库,而且他们也都会怕你。”
所以不用因为输了一荷包银子沮丧。
“你尽管用,有我在。”
她败不了一个家。
而且就算败家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