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瞧着一时恍惚,脑海中竟想起那年灯会落雨,他们没赶上看河畔烟花。
姜棠从不曾对什么期盼,自然也无所谓错过,然而沈安却不想让她遗憾,于是后来他离开一会,回来租了艘船带着他们深入芦苇。
那年姜棠年少,常年固步一院,更如井底之蛙,但也不是什么都不知。
她感叹道:“这不是烟花吧!”
孟舒当时头一个回她,声音带着几分刻意,“我的傻妹妹,这个当然不是……”
“不,这是烟花。”
沈安打断了孟舒,姜棠还有些诧异。
不过后来被姜知白一顿戏弄,她也没有再继续那个话题,便当自己看了场烟花。
如今想想,可能当年玩笑之中,孟舒是真的嫌弃她傻吧!错把萤火当烟花,也错把沈安的心思当成兄妹情。
沈家固然有错,但不可否认她与沈安之间,没能及时拒绝,是她对不住沈安。
姜棠这样想着,肩膀忽然被人扶上,不待她反应过来,就被板着转身过去。
一只手轻轻触上她的眼尾,伸手擦了擦,“舍不得?”
男人的指腹粗糙,按在眼上自是有些疼的。
姜棠本来只是惆怅红了眼眶,现在险些没真的被擦出眼泪,她本来就不乐意出来,如今疼了自然就直接拍开他的手。
“我没有。”
“那你眼红什么?”
陈宴清笑着说,眼底却有些阴冷。
姜棠对上他的凶眸,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就随意道:“风迷了眼。”
“哦?”陈宴清定定看着她。
出来不过片刻,竟然学会说谎了,真是不乖!
他再次伸手,轻按在她的眼尾,指腹在那块来回摩挲,似乎要把她对别的男人的情绪擦走。
时间久了绯色不禁没褪,反而越来越红。
姜棠自然也有些气闷,擦擦擦当她是面团没完没了是吗?
她又拍开他的手,自己假意擦了擦,凶巴巴道:“我自己来。”
要他来,早晚疼死。
陈宴清这次没阻止,身子微微前倾,嗤笑一声,“现在倒是挺凶哈,方才怎么带着笑?”
姜棠一滞。
水盈盈的眸子瞪着他,底气不足。
“我、我才没有呢。”
陈宴清揽上她的腰,往上托了托,因为这个动作姜棠胸脯外挺,使得足尖不得已踮起,便如挂件一般贴在他身上。
高大的男人身躯微俯,靠在她的鼻尖,嗓音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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