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了些,也长开了,比起以前呆呆木木的迟缓目光,如今竟染上了几分鲜活情绪。
妇人的发髻对她来说很漂亮,露出天鹅般美丽的脖颈,沈安没控制住瞧了一眼,忽然发现不对,目光落在她一侧脖颈。
雪白玉颈上,一点娇痕,看的沈安胸口一窒。
他比姜棠大半年,也曾被书院同窗哄着去春风楼开眼,虽然他自己洁身自好不曾招·妓,但也看过别人荒唐行事。
后来成年母亲曾送来礼物,那个妖娆斜卧在榻的丫鬟,和满箱蓝皮的无字之书,也让他对于男女有过了解。
男人总要比女人上道些,所以他很明白那是什么。
他是希望姜棠好的,哪怕对她好的不是他,都没有关系,只是看清这种事情,毕竟是曾经满心期望的人,心里终究有几分异样。
分不清是为她过分高兴,还是为自己有几分心酸。
沈安忙的挪开视线,刚才说那么多,现在却一个字吐不出来。
……空气忽然变的有些安静。
两人隔着阶梯,姜棠站在上面,沈安站在下面。
他谨守君子之礼,没有僭越一步。
如果不曾有过前世,姜棠可能真就以为,沈安与姜知白一样,这般着急是因为怕她嫁陈宴清委屈。
可惜姜棠有过前世,她清晰记得孟舒说沈安心里有她时,那种嫉妒和厌恨,所以再直视沈安为她的满身狼狈,心情便有些复杂了。
不管是偿他这份情,还是为了自己,姜棠都知道她不能犹豫。
所以姜棠在心里仔细捋了捋,想清楚想明白才张口。
叫的依然是表兄。
“方才多谢您的肺腑之言,只是嫁给陈宴清是我自愿,我很好,我夫君也很好,我们不会和离的。”而且即便和离,她和沈安也绝无可能。
这话倒让沈安意外。
“此言当真?你不必因为他势大……”
沈安方才过分诧异,没有细想。
可如今姜棠说他们夫妻很好,既然很好,陈宴清怎会不顾及妻子脸面和痛楚,把印子留的明显且用力?再加上姜棠因为不乐意出来,又无力反驳陈宴清,所以被气的眼睛有些红。
这点红看在沈安眼中,他觉得可能是受了委屈。
如此看来脖颈上的印子,更像是陈宴清刻意的。
同为男子哪怕沈安不曾娶妻,也能理解陈宴清这种思路,无非就是男人间的一种示威,就像野兽会用气味标记所属地。
男人也喜欢留下印子宣告所有权。
如果真是如此,陈宴清便是践踏了姜棠的脸面,他自不会让陈宴清如意。
“自然是真的,”姜棠笑着说:“你知道的,我阿兄疼我,如果非我自愿他是不要命也要我的,所以这桩婚事是我求来的,千真万确。”
沈安蹙眉,看着眼前姜棠的笑意,不像作伪。
姜棠又道:“你若不信,可去问我阿兄。”
据姜棠所知,因为以前觉着她会嫁欲沈安,姜知白和沈安关系极好,阿兄不在意她嫁的人是谁,只在意她愿不愿嫁,所以她和陈宴清成亲以后,姜知白才能这么快转变身份。
这下沈安顾虑去了大半,“既如此,望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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