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坐起来,注意到里衣领口下滑,自己随意的拢了拢,便踩到地上。
脚腕的扭伤虽还就着筋使不上全力,但歪歪扭扭也还是能走的,屋里反正没外人也不怕难看,她就这么一瘸一拐的挪过去。
因为走的太小心,自然也就没注意到不知何时陈宴清眉心紧蹙,紧接着狭长的眸子轻抬,落在惨兮兮的少女身上。
初醒的姑娘面颊粉嫩,一身红衣黑发,贴身紧致又娇俏漂亮。
就是不甚听话。
伤都没好却自己要走,既然如此他是不会帮忙了,摔倒了也要承受疼的后果。
陈宴清冷眼看着等她长教训。
可惜上天格外眷顾她,倒真叫她一步一步踩了过来。
这下不用姜棠说他便往边上挪挪,给她预留出些位置。
不留不行,会闹。
他现在忙。
姜棠挤到他身边果真不说话了,先是枕着下巴看他写字,然后又一时兴起给他研磨。
陈宴清则抽空道:“袖子挽了再玩。”
“哦!”
姜棠听他话的把袖子挽了。
因为昨日大婚积攒下几件要事,待会又要带她认亲,也没时间处理,陈宴清刻意起早半个时辰,见她老老实实坐着也没折腾,索性随她去了。
若叫陈风看见,怕是又要大吃一惊。
这处理的可是刑事大案,其中关联了多少官员秘辛,大人不仅任由夫人坐在边上,甚至随她几次三番探头来看。
果然男人的底线是在折腾中一点点降低的。
现在陈宴清对姜棠的要求,就剩下老实不闹了。
姜棠是被宠的粘人了些,上辈子在藏雪阁压制了天性,美则美矣就是少了灵性,重生而来她开始也是怕陈宴清的,可后来两人发生了很多事,她就被他无意间纵着释放了天性。
娇虽娇了些却也分得清场合。
比如昨晚陈宴清空,她就会蛮横的生气胡闹。
但现在陈宴清有事,她就在边上安静又乖巧。
等磨累了就靠在他肩上,陈宴清就一边写字一边抱着她,亲近且美好。
等陈宴清忙完已经是一盏茶后,紫苏这才被允许进来给她梳洗,粉竹还躲着不敢见陈宴清。
因为已经娶亲的缘故陈风不适合进后院,陈宴清自己换了干净的衣物。他穿了一身黑色直裰,带着和姜棠一样的暗纹,这般颜色愈发威严。
姜棠在上妆,他又看起了案宗。
陈宴清的生活非常枯燥,明明不过二十几岁,却很老成。
他不爱酒偏爱茶,出门不是办案就是上朝,除了李陌也没什么朋友,甚至他和谁说话别人还都怕他,生怕被揪住什么小辫子。
姜棠叹息一声,哀呼遇见一个比自己还无聊的人!
紫苏以为她出嫁不适应,所以极力让姜棠高兴,“夫人盘这个发髻真好看,瞧着人精神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