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音定了定神,不再退缩,微微仰头,尽情品尝夫君唇上口脂的味道。楚欢感受到了她的勇敢回应,手臂环得更紧,与她共同呼吸。
两人纠缠着,咬破了对方的唇,尝到了对方的血。
楚欢的血是甜的,只是沈婳音从前不知道,原来自己的血也有一丝甜味。难怪。
楚欢伸手,将狼毒针榆的叶子摘下一片,咬成两半,一半给沈婳音,一半自己吃下。
叶片汁液和着对方的血,混成一股更加恣意的甜。
唇上的血滴入水中,缕缕飘散。
“阿音,别怕。”
一如那一日在峦平街疾驰的车厢里,他握着她的手说:阿音,别怕。
阿音,别怕。
他从她的玉颈一路向上轻吻,让她紧紧贴着他,感受他的柔软和坚硬。
灵魂撕扯的感觉,陌生又熟悉。
他们在水中用力拥紧彼此,一时自己是他,一时自己是她,天旋地转,乾坤颠倒。
薄衣飘在水上,与花瓣荡在一起。
呼吸声在耳旁呼啸,分不出是谁的。
沈婳音拼命掐着楚欢的肩膀,感到自己的意识要被生生撕裂,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熬不住想哭出来的时候,视线终于稳定了。
眼前的画面不再旋转,耳膜边的隆隆声停止,一切归于平静。
楚欢将她抱紧在怀中,轻声道:“从今往后,你就是你,我就是我。”
“你就是你,我就是我。”
她是完整的沈婳音,他是完整的楚欢,他们终于可以是独立的彼此,不必再伪装成谁、表演着谁。
曾经一度,沈婳音以为灵魂互换真是怪力乱神作祟,却从瑞襄侯处得知可能是狼毒针榆所致,最终还是回归了尚未探明的药学领域。
这种草外形特征不明显,混在杂草中极难发现,又自带倒刺,很容易划破人的皮肤融进血液。血液中同时含有狼毒针榆汁液的两个人血液相合,就可能产生灵魂互换。这是目前的粗浅发现,兴许还有其余的环境条件,只是他们尚不知晓。
沈婳音和楚欢复盘过,他们各自都在北疆停留过不少时日,根本无法分辨是何时被狼毒针榆染上的。但有一点可以确认,是当初为楚欢治疗箭伤时,他们的血相融了,只有这唯一的可能。
亲手了结了终局,再去探究开头已无意义。楚欢披上长袍,将她身上的水珠擦干,用一条长巾裹住她,抱回房中。
“你唇上还有血,不能浪费了。”为她擦头发的时候,他又欺身压过来。
“今日就是你说的‘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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