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灌满衣袖,长长的发丝向后飞舞,仿佛又回到了自由自在的北疆,却没有北疆的风沙与荒凉,入眼全是生意盎然的绿,还有馥郁的花香与湿润的空气。
这里才是她血脉所在之地,才是她本该自小看惯的景致。
沈婳音很快追上来与楚欢比肩而驱,“殿下,侯爷那边怎么样了,何时上山来呀?”
“想打听?”楚欢扬鞭,一人一骑如箭一般蹿了出去,“先追上本王再说!”
真小气。沈婳音轻哼一声,目光灼灼,不甘示弱地又追上去。
不得不说,裙子在骑马这件事上确是个累赘,她不能以正常的坐姿稳坐马上,不敢骑得太快,始终都落后楚欢一段距离,怎么都追不上。
越追越气。
“喂,楚怀清!”沈婳音扬声喊,“你作弊!我穿着长裙,如何能与你公平相较啊?”
楚欢勒马横在道中等她,笑道:“坐到我马背上来,不就追上我了?”
沈婳音:“……”
这个人,从前还以为是个正人君子,现在她算是瞧明白了,到底是瑞王的亲哥哥,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沈婳音拨转马头,佯作打道回府,想气一气那祖宗。谁料,□□的马却原地转了两圈,不肯再动。
楚欢纵马过来,道:“我上山时骑的就是这匹,它早就累坏了,你偏不让人家歇着。看吧,现在它累得更狠了,彻底罢工。”
沈婳音拉下小脸,“那怎不早说?楚怀清,你故意的。”
楚欢无辜,“本王邀请过阿音姑娘共骑备用的马,被拒绝了啊。”
沈婳音在心里翻了一个天大的白眼。
见沈婳音的神情像是真的生气了,楚欢笑着哄道:“哎,你闻风中,是什么香气?”
经楚欢这样一提,沈婳音才发觉这一带的空气比一路上馥郁数倍,花香清冷幽幽,像是……
“茉莉?”
楚欢下马,向沈婳音伸出手,“去看看。你骑我那匹,我替你牵马。”
反正□□这一匹是说什么都不肯再挪动,若再夹它打它,只怕要激怒了将人掀下来。沈婳音别无选择,只得换到了楚欢那匹马上。
楚欢果真亲自牵着缰绳,步行带沈婳音往花香浓郁处寻去。
沈婳音还是忍不住问:“殿下,你此次上山真的没有正事吗?我还以为……”
还以为有比看看她更要紧的事。
楚欢背影挺拔,专心地分辨着路,却仿佛背后生了眼睛似的:“我先问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咦?沈婳音下意识抬起手摸了摸左颊,细细一道伤口已经不疼了,出门前特意敷了一层细脂粉,不该被人瞧出来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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