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在担心那日的小曲折吗?果然是个柔弱的小女郎啊。
沈大郎耐心哄道:“那日你在城中跟路人们一起被扣下盘查,只是走走过场罢了,都过去了。清者自清,管他什么刺杀不刺杀的,跟咱家扯不上半点关系,放心啊。”
她放心个鬼!哥哥个纨绔子,格局也太小了!
婳珠急脾气犯上来,大声压过沈大郎的嗓门:“沈婳音,很可能是刺杀昭王的同伙!我亲眼所见!”
沈大郎一惊,连忙去捂婳珠的嘴,“越发无法无天了!这话也是乱说的?”
“是真的,大郎君。”洺溪打发远了小丫头们,回屋关紧了门,“那日二姑娘与奴在酒肆二楼亲眼所见,当时音姑娘虽戴着面具,但那衣着身段……咱们这些家里人都见惯了,一眼就能认出。”
洺溪在侯府里算个木讷的,从不胡来,正因如此才安然在坏脾气的二姑娘身边伺候得最久,这一点沈大郎早就清楚。
所以这种天方夜谭从洺溪嘴里说出来,格外震耳欲聋。
“……你说什么?”
沈大郎只能怀疑自己还没喝就高了。
洺溪道:“奴亲眼看见,音姑娘一路保护昭王逃命,却在生死关头,拉昭王为自己挡下一刀,昭王当场倒在血泊里,这才有了‘昭王遇刺伤重’一说。”
沈大郎愕然。
沈婳音会武,且很可能武艺精湛,他一早就怀疑了,虽则自己的功夫稀松平常,好歹也是将门长子,这点理论上的眼力还是有的。闯荡江湖的少女有功夫傍身不算怪事,故而他从未往心里去过。
“哥哥,你一定在想,如若是真的,阿音怎会像没事人一样被放回来,对不对?”
婳珠用力摇晃着沈大郎的双肩,想把人从震惊中摇醒。
“当然是昭王被她蛊惑,色心大起,这才网开一面不予追究。可是这样天大的事,真真切切地发生了,刀口就在昭王身上留着,待有一天昭王不青睐她了,不想替她瞒下罪过了,案子发酵起来,哥哥你说,我们镇北侯府跑得了吗?”
昭王遇刺之时,有个武艺高强的女子护在身边,这是沈大郎的狐朋狗友们第一时间灌给他的八卦,错不了。
若说这女子就是沈婳音,时间倒是对得上,但沈婳音那细瘦的腰身,真有以一挡十的力量?
就算她有,她真敢拉昭王垫背?昭王身边的左膀右臂们就肯答应?
沈大郎感觉自己脑子快要乱成一团浆糊了。
婳珠替他道出了清晰的结论:“哥哥,沈婳音不能留在府里,她是个来路不明的祸害,迟早要把我们侯府拖进地狱!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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