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道:“我也觉得她没干好事。”
这个“也”字用得就很耐人寻味了,楚欢趴在枕头上转头看向沈婳音,似乎在等待认同。
“阿音,你说……现在镇北侯府有什么事值得她偷偷摸摸去办?”
沈婳音奇怪地看了楚欢一眼,没吭声,像是在说:关您老人家什么事?
楚欢很是看懂了她眼中的潜台词,就想爬起来好好校正校正,结果吃痛地又趴了回去,咝着声道:“阿音你别忘了,本王可没少跟你家二姑娘‘斗’。凭我在战场的多年直觉,这小姑娘鬼鬼祟祟,八成是冲着你来的。”
“哦?”沈婳音挑眉,愿闻高见。
楚欢扫视了一圈屋内仆从,他们便如潮水一般退下了。楚欢这才开口:“仅我撞见的,她都针对你多少回了?就凭你们两个的身份,那是天然的敌人,势不两立。表面上,她不缺吃穿,不缺宠爱,眼下最紧急的威胁就是你,次次撵你不走,便得重新琢磨法子,再加上沈侯快要回京了,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必定是为了自保,要自保,就得在你身上先下手为强。”
好好的一个亲王,一本正经地分析她家后院“敌情”,沈婳音莫名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殿下若是女子,胸中有这份谋略,必定在后宅地位稳固,呼风唤雨。”
楚欢见她笑了,自己的神情也终于放松了些,“我已经派人去打听你家二姑娘那日是去做什么了。”
沈婳音对楚欢的贴心行动很是惊喜,一双清澈的眼睛亮晶晶的,“有结果了吗?”
“很好打听。”楚欢答非所问,眼眸罕见地弯了弯,趴在枕头上冲她笑,“一会儿别躲回琴房单独吃饭了好不好?跟我与五弟一桌。这几日,五弟还以为我怠慢了你。”
小气死算了,居然还讲条件。
沈婳音不是不想跟他们一起,相反,其实她很喜欢他们兄弟俩一桌吃饭的感觉,可以轻松说笑,是她从未体会过的“家人”的感觉,但……
那一晚他靠她那样近,甚至低下头……与她唇齿相碰……
平心而论,沈婳音完全相信那是玉人花在作祟,可是玉人花并不会使人产生不切实际的幻觉,只是扰乱人的心神情绪而已,恰恰映照出内心真实所想。
这才是最令沈婳音不知所措的。
彼此“冷战”了数日——不,准确地说是沈婳音单方面冷脸了数日,今天楚欢特意告诉她婳珠的消息,自然是在卖好了,邀请吃饭……应该是在变相求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