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环着“楚欢”的背,两人的血液交缠在一起,滚烫。
一种神思被撕扯的奇异感觉在脑海里叫嚣起来,脑中有片刻的混沌,继而,背上入骨的刺痛和全身力量的溃散感全都消失了……
沈婳音睁开眼,自己正被楚欢压在身下——居然穿回来了!
从挨刀到归位,不过短短一息的时间,却仿佛过于清晰漫长。
沈婳音的视线里,赤红獠牙面具下,那双墨眸幽邃得仿佛暗夜辰星。
他额角的冷汗滴落下来,落在她眉间,与掌心触到的他背后的湿热仿佛连在一起,将她从头到脚都绑架在恐惧的深海里。
这是溺亡的感觉。
她亲身体会了那一刀有多深。
那样的一刀,他居然强行留给了他自己。
他会死吗?
沈婳音心底里从未产生过如此深重的恐惧。
有人走近,楚欢迅速张臂把沈婳音的脸埋进自己怀里,让伺机“救人”的司卫军无法看见她的脸。
短暂的“失聪”过后,耳边重新响起“救人”和“抓刺客”的喧闹声,嘈杂像沸水一样再度开启。
楚欢喘息着,抬手护住沈婳音的头,用整个身体挡住她,不让人靠近。
“她不是刺客——不是刺客——”
他拼命喊出来,却只发出了气若游丝的低吟。
沈婳音被楚欢的身体捂得难以呼吸,他的体温包裹着她,他浅促的心跳就响在她的耳畔,一下一下地擂着她的每一寸神经。
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要让自己的身体受下这一刀呢……
狠狠的钝痛在沈婳音心底裂开,仿佛有看不见的鲜血从心脏里奔涌出来,让她迅速失去自己的体温。
他不可以死,他是她费尽心力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不可以死……
谢鸣暴力地拨开控场的司卫军,扑到两人身边就要把他们分开。
楚欢一手捉住了谢鸣的手腕,背上极深的伤口让他几乎说不出话,他用尽全力对谢鸣道:“阿音不是刺客,是我们的人……告诉司卫军,我要带她走……”
纵使他努力扩大了声音,说出来的话语也不过是一段起伏不定的气流。
“殿下啊!”
谢鸣差点当场疯给他家殿下看,要不是清楚昭王绝非会受胁迫之人,谢鸣简直怀疑这个沈婳音暗中挟持了他的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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