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由头调看了申请过所①的存档,那小厮是前日出的城,还走不了多远,追得上。”
街上行人和摊贩比平日要多,许多自制的精巧玩意儿都拿出来售卖,楚欢扬鞭指向一个卖草编蚂蚱的摊子,对谢鸣道:“去问问会不会编灵芝,编一个最可爱的。”
“编、编什么?”
谢鸣一把摘下面具,简直以为面具阻碍了他的听觉。
沈婳音掩口而笑:“灵芝是寓意起死回生的仙草,乃天人感应的祥瑞之物,殿下竟猜到我喜欢这个——”
沈婳音还未说全后半句话,蓦地天旋地转,身子晃悠起来,忙扯紧了手中的缰绳。
扯紧了……缰绳?
沈婳音定神一看,自己正骑在高头大马上,春风略过面具拂着脖颈,一揽众人小。
“……”
“别动,我来了。”
车厢中的“沈婳音”说着,当即跳下车,牵住了“楚欢”胯/下的良驹。
对于不会骑马之人,再怎么强调“马很听话”也是徒劳,不如替他们挽住缰绳,才能真正使人安心。
沈婳音本想说自己是会骑马的。
北疆长大的姑娘,怎么可能不会骑马呢?
但见他为自己挽缰的样子,竟觉得有些恍惚,这话就含在了舌尖。
母亲是正经的洛京人,不会骑马,到了北疆也没闲空学这些,小时候自己看到人们出门便是跑马,也吵着要骑马玩,母亲便说:珠珠啊,等阿爹来了,他会教你的,你阿爹的马术可好啦……
她还没等到阿爹带她骑马呢,最先挽住缰绳怕她摔下来的,竟是他啊。
“想什么呢,吓傻了?”楚欢笑道。
然而他的笑容还未绽开,眼神骤然一凛,目光刀子般的掠向她的身后。
沈婳音本能地心头一紧,就见楚欢已经猛地纵身跃上马背,向前俯身,压得她几乎趴在马背上。
似有破空之声擦着背后划过去,紧接着,楚欢直起腰杆,口中喝了一声,纵马向前驰去。
人群登时一团混乱,行人忙不迭地躲避,身后瞬间混响起惊恐的尖叫和……暴徒的嘶吼!
“昭王无德!勾结外邦!当诛之!”
“昭王无德!勾结外邦!当诛之!”
那几个暴起的“百姓”嚷着口号紧追其后,楚欢持缰探手,呛啷一声抽出沈婳音腰间的环首长刀,回身格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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