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芙叩首,“音姑娘聪慧。”
从前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是觉得揭发出来也没用,现如今揪出这件事来,才是真能发挥些作用了。
趁沈婳音起身去了里间,月麟气得顿足,“紫芙姐姐!你怎的这样糊涂!亏我一直把你当姐姐,像你学习请教,你竟背着咱们姑娘干出这种事来!”
紫芙只是伏在地上,不言语。
“紫芙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沈婳音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圆瓷盒,话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紫芙不敢抬头,知道自己往后再不能留在镇北侯府了,低声道:“奴向来是个心气儿高的,进府以来就比别人升得快,坐到了二姑娘院里的二等婢女,也比一般的二等婢女能干些,后来奉二姑娘之命伺候外面来的音姑娘,心底里不免懈怠,到底是奴眼皮子浅薄。”
“时至今日,奴才看清了,自己不过是个随时可弃的棋子,用完了反成了把柄,可笑至极。音姑娘事事洞明,蕙质兰心,奴心悦诚服,愿音姑娘往后的日子事事顺遂、逢凶化吉。”
说着,又磕下头去。
月麟撇撇嘴,“现在拜服还有何用?若早明白,我们一心服侍姑娘,多好呢。”
沈婳音把小圆瓷盒递给月麟,朝紫芙睨了一眼,示意月麟去做。
月麟低头一看,手一哆嗦,差点把瓷盒给摔了,慌忙在紫芙身边跪下,“姑娘!何至于此!我、我们把泼茶之事也回了夫人,卖她到天边去也就是了!”
沈婳音奇怪地瞥了月麟一眼,“说什么呢?给紫芙用上。”
说罢,端起茶碗润喉。
月麟吓得直接坐倒在地,只觉通身都僵冷起来,“姑娘!不禀明夫人,私刑赐死,只怕——”
“噗——”
沈婳音喷出茶水,咳得够呛,一边摘掉湿了的面纱一边道:“月、月麟小蹄子,胡说八道什么!”
月麟只不肯听,“姑娘!擅自赐死家奴,府里会怎么想姑娘呢!姑娘三思吧!”
沈婳音气了个倒仰,忙着咳嗽,没工夫搭理这傻子。
月麟还要再谏,紫芙有气无力地扯她衣摆,“月麟,月麟,姑娘给的是伤药,不是毒药吧?”
“……啊?”
音姑娘平日最爱钻弄什么药啊毒啊的,房间里摆着一溜瓶瓶罐罐,音姑娘叮嘱过,那些有的很危险,叫她们不要碰,所以月麟每次都躲得远远的,打扫时也只敢垫着帕子轻轻擦擦,生怕那些玩意儿突然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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