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郎还在发散思维,越说越觉得自己是天才乍现,“还有,婳珠幼时常做噩梦,梦到北疆的狼,这回婳珠突然病了,西北方可不就是……”
“可不就是你胡诌白咧。”
杨姨娘给沈大郎屡次使眼色都被忽略,说着狠狠剜了儿子一眼,叫他闭嘴。
婳珠已经听得不舒服了,小嘴扁了扁,委屈得简直要哭出来,“哥哥又提那些干什么!”
她连“狼”字都不敢听,显然是怕得狠了。
杨姨娘忙着转移话题,儿子是不大中用了,便随口对“沈婳音”道:“音姐儿是北疆过来的,在北疆的时候怎么样,平时玩些什么?”
她这张巧嘴真是了得,顺势就把“西北方”从北疆引回沈婳音身上了。
楚欢正等着接下天上掉下来的话茬,婳珠却生硬地抢了先:“阿音在北疆自然是看诊了,哪有时间玩?人家是北疆名医呢,就连昭王殿下都看得上她的医术。”
楚欢淡淡笑了一声。
怎么,这二姑娘这么怕“北疆”与“音姐儿”联系在一起?
凡古怪之处,必有玄机。
“二姑娘谬赞了,我总有闲下来的时候,也贪玩。”
竟是沈大郎接了一句:“玩些什么啊?”
楚欢哪里知道沈婳音玩些什么,心念一转,微笑道:“猎狼。”
猎狼……
狼……
沈大郎:“……”
杨姨娘:“……”
婳珠:“……”
楚欢说的也算实话,他八岁那年第一次踏入北疆,后来就在北疆扎了根,常年与突厥周旋,安宁的时候就带着弟兄们到深远荒芜处猎狼为乐。
沈大郎嗤地一笑,“音妹妹说笑呢吧,若真遇见狼,你们女郎怕不得吓得站都站不起来?”
反正他自己是没见过活狼。
“北疆的狼野不好猎,不是回回都能猎到。”楚欢仿佛闲话家常,“猎回来的完整就剥皮做褥子,不完整就叫人缝条短披肩,冬日里保暖得很。”
婳珠完全不想听这些血腥事,可惜她又不聋,“沈婳音”的声音一直往耳朵眼里钻,听得她毛骨悚然、脸色发白。
她越是这般反应,楚欢就越是确定这个话题背后有故事,就算没什么有价值的故事,能让对手心神不宁,也是挖掘破绽的好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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