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毛病?
沈婳音迅速思量着该如何套话问出因果,马车就停了下来。谢鸣率先跳下去,扶“昭王”下车。沈婳音一抬头,入眼的竟是渡兰药肆的正门,久违的药香远远地散出来,后院的熟人正在门口与顾客说话。
赖掌柜迎到沈婳音跟前,“殿下,里边请!”
五六个府丁只在马车旁候着,只有谢鸣陪“昭王”往里走。沈婳音有些发懵,随赖掌柜一路来到里间的单独诊室,洛京分号的首医正在里面给病人看诊。
赖掌柜抱歉地赔笑:“殿下,请您稍待,前面那位看完就是您了。”
说着,请“昭王”先坐,又冲谢鸣笑了笑,请他也坐。
这就是渡兰药肆,皇子与庶民同命,同诊费,同排队。
放眼整个大凉,也只它一家如此“胆大妄为”。
新朝皇帝不知是为了树个好名声还是真心实意,竟还对此褒扬过一句,算是官家允准了渡兰药肆的“德行”,渡兰药肆的声望便比前朝时更高得多了。
昭王居然亲自来渡兰药肆换药,难怪没去侯府接她。
沈婳音端坐在熟悉安全的药香里,心中更加疑惑。
昭王从前接她进府医治都极低调,平时也会派探子暗中保护她的安全、掌握她的行踪,这几日就算不经过她来换药,何不把大夫接到昭王府去?
只十天没见,居然跟不上昭王的状况了。
谢鸣语重心长地道:“属下知道殿下生阿音姑娘的气,可阿音姑娘留下的医嘱也是为殿下好,殿下就敛敛性子吧,后续还要指望阿音姑娘诊治呢。”
医嘱,什么医嘱?
经谢鸣旧事重提,沈婳音才想起自己在楚欢肚子上写字之事。
当时挥毫写下了六个大字——给我老实待着。
怎么?昭王那祖宗老实待着的方式,就是亲自折腾到渡兰药肆换药?是想直接将她气死吗?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昭王那么大个人了,至于为了这点小事生了她的气?
沈婳音冷笑,“仲名误会了,本王何曾生过阿音的气?她自然是为我好,为我兢兢业业地研究方子,我感激涕零,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恨不能以身……一身……一生感念!日后伤情和用药的状况,都给阿音抄一份送到镇北侯府,至少每三日送一次,记住了吗?”
谢鸣挠挠脑袋,不知自家殿下哪根筋没搭对,居然肯听劝了,喜道:“是,属下回去就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