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榕蓦然浑身一震脑中轰鸣,手臂已慌忙抬起遮掩,她煞白着脸气息紧促脚下不稳的在屋中寻找衣柜,然她忍着羞辱空荡赤足走遍了整间屋子,却莫说衣柜,便连一片衣物都不曾找见,
挂满了红绸的屋中安静空寂,无人能看得到她的窘迫,可他给予她的现状,却叫她的屈辱显得更深,尤其当她裹着红绸做足了心理建设来到门边开门却只听到锁链哗哗响起时,她心中的侥幸便彻底粉碎。
薄若蝉翼的衣裙,被着重装点的床榻,无不向南榕明示他的用意,
区区身体的折磨,如何能与心灵折磨相提并论,他不曾动她毫发,却让她如被凌迟。
温景州若知她如此作想,只会笑她终是太过天真。
他知道她大约何时醒来,也知道她醒来后会是何种反应,即便他的身心都叫嚣着要见她,他仍克制着不露声色做完了一切,才在夜幕降临时打开上了重锁的屋门。
没有他的吩咐,下人不敢随意进来,这屋中自也无人燃灯,只有月光洒进来照亮一席之地,却更显凄冷,清冷。
温景州瞥了眼门外未有一动的膳食,便径自步入合上房门,轻微的喀声响起时,漆黑的屋中骤变明亮,那裹着厚厚红绸抱膝团坐在窗边的女子自也再无处匿藏。
南榕手指收紧,呼吸顿滞,浓密的长睫轻颤了瞬缓缓抬起。
事到如今,她再不愿也没必要伪装自己取信于他,或是忍辱负重向他认错求饶以获自由,而如今的他亦不会再相信她,她闹也好,认也好,都不过是为他徒增笑话,
随着踏光走来的男子步步逼近,南榕的身子便愈发紧绷,沉冷的心亦愈坠愈深,而他从始至终都不曾爆发的冷静,也叫她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一件事实,
这一次,她插翅难逃了。
满目红色中,浑身上下被红绸包裹,映着清冷的神色都显得娇艳的女子,让温景州错觉好似回到了二人新婚之夜,
六百多个日夜,他亦曾无数次想过她会身披红纱等他回来时,柔静乖巧的模样,眼前这一幕,无疑让他落空多时的心愿得以满足,淡漠的眼中便缓缓浮现柔色。
他走到她身前,似无芥蒂般抬手欲抚她清冷的脸颊,却不出意料被她闪避过去,他的手顿在半空,却无觉半分难堪,只是忽地倾下身停在她的脸前,握住她纤细的后颈托起她的下颌,看着她坚毅不屈的冷漠神情轻声一笑:“今日便罢,明日起不可少用一膳,毕竟,若要孕育孩儿,没有一个康健的身子怎么能行,嗯?”
当那双澄净的眸中映入他的身影时,温景州满意勾唇,“南儿若是不饿,便就与我上榻歇息吧。”
“哦,对了,”
他忽地捏住她藏在红绸中的手略一用力,断了半截的洁白汤匙便无声掉落在地,“既不用膳,这汤匙自也留之无用。也省得南儿一时失手,伤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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