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儿这是欲要将整个大夏都周游一遍吗?”
南榕蓦然回头,正见笑如清风明月,清俊温雅的男子越门而入,轻锁的眉宇立时舒展,持着手中墨笔便迎了上去:“你回来了,我大致看了地图规划咱们出游的路线,自上都出发一路南行,现下五月未出,南方气候湿润,便是夏季也不会太热,待到我们游山玩水自西边回返时,定然炎夏已过,如此一来路途中便省去了诸多不适,你且来看看可还有需补充改动的?”
南榕说话时,一手无意识挽着他的臂弯,一手以墨笔在地图上遥指,待说完后才转过头微仰起脸眼眸晶亮的看向他,却不想他正垂了眸满眼笑意的看着自己,白皙的脸颊霎时一片娇红,忙轻咳了声避开他的注视,忽想起什么,又蓦地看向他,微抿了唇眸光不悦道:“我方才所说你可是都未用心去听?”
温景州从未见过她如此娇蛮的一面,被她挽着手臂,眼波横来,只觉难以招架,真当是她提什么他都会答应。
“南儿的字字句句我皆是听在耳中记在心中,夫人的规划合理周全,不需补充改动,为夫亦无异议。”
南榕因他不知规律的夫人为夫之称红了脸颊,忽地松开手强作镇定问他:“那现已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何时可以出发?”
新帝登基才堪堪两月,虽朝堂之上一切安稳,可那都是因有温景州坐镇威压,横穿南北且走走停停,半年能回便已是极快,然新帝年幼暂无掌国之能,便他留了后手在此,终非万无一失之策,若在此间隙被有心人趁虚而入,于国于己都极为不利。
且他作为摄政掌国重臣,担负辅佐新帝,稳固国朝之重任,若在此时离朝携妻远游,他的声明与威信,势必都将一落千丈。
然被她问此,温景州并未慌张,他看着她眼中明亮鲜活,殷殷期待的神采,温柔轻笑:“南儿之愿便是上天入地我亦会为你满足,且既已应你便绝不会食言,然离京远游于我而言非是小事,需得处处安排妥当,南儿莫急,安心等我便是。”
南榕知他身担重任牵动甚多,可她兴致勃勃期盼已久,恨不得明日就出了门去,便是知他言之在理,此刻也难掩失落,眼中明亮的光彩亦骤然黯淡,整个人便如被雨打的海棠,清绝美丽,亦,我见犹怜。
“照此说来,朝堂之事若要妥善安排,非三五日可得,或是十天半月,三五月也不定,如此推脱下来,说不得一年也空闲不得,我知你确也为难,若是从前便也罢了,可如今既已承认彼此,做了夫妻,我便也想照我世界中的婚礼来做,”
“虽那里成婚离婚皆习以为常,但每个女子都是期望能有一场最美丽最完美的婚礼,大婚已照了你的世界成礼,我便想那人人皆有的婚后蜜月照我的心愿来,如今你我已成婚二十日有余,蜜月之期本就剩余寥寥,现下看来,我唯一此愿怕是也要夭折--”
“南儿,”
南榕抬起眼看他,勉强弯唇笑了下:“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