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还想再见她,却无名无分,更无名头,而她已然成婚且备受宠爱,更为天下女子歆羡,定过得不差,只到底夜深人静时,总心中不静,觉亏欠于她,迟迟未曾离去,
却不想,有心人天遂之,竟叫他蓦然得见,亦生了心思。
再见到江九安时,南榕有些怔然,亦有些恍然,只她不欲与他再有任何瓜葛便只做陌路之人擦肩而过,却未料他竟会前来自荐,
“听闻姑--夫人要招随从护院,在下习武多年,品德俱佳,兢兢业业,愿为夫人效劳。”
“品德俱佳,呵,”
江九安瞬息会意她的弦外之音,亦觉羞愧,却因了却了心头大事,已可坦然面对于她,便坦然一笑,上前半步昂首挺胸真将自己当作需要活计的常人介绍:“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在下更信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夫人应也知前些日子闫家翻案一事,在下受人之托之事已经终了,无事身轻,唯愿能被夫人收下尽己所能,若能得一补偿之机,在下可分文不取,做劳工便行。”
南榕却不为所动,将目光自他身上移开,正欲叫下一人进来,便又听得他忽地说道:“在下大胆猜测夫人弃堂堂温府众多精卫不用,却亲自来此挑选随从,应是忌一仆二主,而夫人亦知在下与首辅大人过节交手,自不会因其身份便惧怕转投,或是阳奉阴违,遂我想,您要寻的护院,唯我最为合适。”
不得不说,只最后一言,便着实令南榕动了意。如他所说,她弃了府中诸多侍卫不用,亲自来此挑人,确是意在挑能将自己之意奉为首位的护卫,而非如那温府中,看似与她恭敬,实则不过敷衍的所在。
她无意要那府中人奉她为主,也未异想天开到自以为寻了几个武艺在身之人便可与他分庭抗礼,事到如今,她已被困围城无处可逃,
她只望在她有事时,她所要的可以不打折扣的有人执行,而如他所说,有武艺傍身的人不少,即便是由她亲选,由她签的契,发的银,然在权势面前这些都会微不足道,他只需一个眼神一个示意,就难保那些人不会惧他之威,或是主动示好。
而江九安,他与他有过过节,虽无权无势单枪匹马,却不将何门第权贵高看一等,自也不会惧他之威叛她而逃,遂不论他此次是否还有何目的才会接近她,只要他不包含祸心,他无疑会是最适合她要找的人。
“既你有此诚心,那便签下合约,只记得受雇于我,只听我一人之令即可。”
南榕神情平静的看着他,如二人毫无过往只是单纯的雇佣者般,淡淡说道:“契约期内,望你谨记职责。”
江九安扬眉一笑,当即便签字画押将自己那份收起,朝她拱手拜道:“在下定尽职尽责,不负夫人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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