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王爷,众臣工,参拜新帝。”
随着沉着优雅的嗓音落下,早已看清局势,且确看到先帝遗召的众臣便未有任何犹豫于殿中分列而立,后齐齐跪地拜道:“臣等,参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满殿朝臣山呼万岁之景,应和着那少年天子身后的黄金棺椁,格外震撼人心,而年幼帝王身后那身姿修长,气度清雅却静若深渊的男子,虽是眼帘半垂却直让人倍觉压迫。
本就无有野心的富贵闲王,及有心却无力的王爷已知大局已定,且名正言顺,众臣皆服,便也陆续撩袍下跪,俯首参拜。
萦绕着浓郁药味与燃香味的停灵殿中,除温景州与少年天子,便只有立在众王爷身前,为先帝生前除太子外最为重爱,且早早成年的安庆王爷。
新帝虽年幼,也心地仁善尊重师长,但生长在帝王之家,也习得些帝王之术,更已担当重任为一国之君,
纵他对这个大哥心怀敬重以及亲近之意,却也知天子威严不容挑衅,太傅已为他震慑众人,他自不能无能退缩,叫他,及众臣工失望。
“安庆王,你不拜见新帝,可是对朕有何不满吗?”
少年天子的嗓音虽还带稚气,却在此刻显出帝王尊仪,虽还不足以让众臣心悦诚服,却已能令人生出敬意。
满殿朝臣皆拜,皇子王亲皆服,安庆王爷纵心有不甘,却名不正言不顺,也无那能力手段翻转乾坤,
他眸光微动,恰与新帝身后那气度卓然神色清淡的男子目光对视,接触到那双静若深渊高深莫测的双眼时,思及一路行来城兵尽备,严阵以待的凛凛威势,终垂下眸,屈膝下拜,
“臣,参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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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制,天子棺椁应停灵百日,然峼帝皇陵早早便修建完毕,且新帝年幼需得尽快稳固朝纲,遂,一众老臣重臣与幼帝皇亲商议后,终定于停灵第十日,请先帝入陵。
那一日,阴云蔽日,干冷如冬。梓棺出宫时,皇亲护送,百官随行,魂幡高举,诵经不停,声势浩荡,绵延无尽。
只可谓,生时尊贵至巅,死亦尊奢永驻。
丧事毕后,登基大典便立时提上了日程,与之同时,本定于五月的天子婚事亦同样需得重新盘算,以及还滞留在上都的众位王爷等等,都需得要处处计议。
朝堂之上繁忙不休,明里暗中,波云诡谲,然这一切,都与平民百姓无关。
峼帝入陵后,温景州曾回来一次,但因朝堂与幼帝离不得他,见她一切安好,只能歉意关怀后便又匆匆离去。虽日日不曾断了与她传信,却及至登基大典前夕,他都未能得空回府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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