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终于再次进来,但南心中榕却无任何开心惊喜,他们两人就像站在对立的两端,谁也不愿松手,可她的力气远不如他,没有任何悬念的被他拉走,她连想要再次执绳的权利都要想尽办法谋取,甚至于,她根本不知道绳子到底在哪里。
纵然有他在身边寸步不离的陪着,南榕依旧如从前每次一样,虔诚的渴望着会有异象降临,哪怕是将他一起带走,对她而言都是好的结果。
可现实却也一如过去每一次让她失望,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变化。
温景州负在身后的手在她蓦然眉眼低落时倏然松开,他转过身温柔的将她抱在怀中,微垂下头,将下颌轻放在她的发上,眼眸深邃,唇边的弧度愉悦分明,说出的话却带着克制的叹息:“我曾听南儿提过岳父岳母,想来若二老在天有灵,也定希望南儿一生顺遂,有人照顾呵护,而非身陷执念郁郁寡欢,”
他拍着她忽地绷紧的背脊,俯在她耳边低声说道:“纵大夏不如南儿的世界神奇多彩,我会让南儿所拥有的比从前更多,南儿想要高楼,我便要万丈高楼为你平地而起,南儿想日行千里,我便为造出神车,哪怕南儿想行于天上,我亦可排除万难绝不叫南儿失望,”
“所以,放下执念,着眼当下,可好?”
南榕何尝不知放下执念如同放过自己,可她放不下,她的意愿不同意,她的灵魂不甘愿,她想要无论富贵困苦,她所面临的境地都是她自己的选择,而非是如同一个精致的傀儡,为他人所操控。
他真的太懂得拿捏人心了,明明是他让她孤立无援无路可走,却又在她彷徨无助时给予她恰如其分的关怀温暖,蚕食她的理智,击溃她的心房,
南榕闭上眼深吸口气,双手撑在他的腰侧将自己退离他的怀抱,偏过头双眼低垂看向二人身侧已不见凹陷湿差的地面,未再要求掘开,
他虽人不在府中,却可以遥令指挥,一个上午的时间,足够他未雨绸缪安排好了一切,即便是挖开了,里面怕也早已不是原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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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V]
崇宁三十九年二月末,所有去往封地的皇子王爷来信上都已报平安,三月初上,奉命随同护送的羽林军回返复命,
三日后,天子病重,着太子监国,晋太傅温景州为首辅,领内阁朝臣共辅国政。
皇宫,天子寝宫,
初春已至,犹带冬日寒凉,金砖铺地,乌木做梁,奢华偌大的寝殿之内门窗紧闭,便是壁灯燃点,殿内却仍是显得昏沉,
浓郁刺鼻的药物之气中掺杂着股龙涎香气,越让这密闭的殿中更添浓稠,倍觉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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