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没有灯火,只有冷月清辉,及接连绽放的烟火洒落的光亮,方可些微看得清附近之景,南榕未再戴上帷帽,她被护挡着在不需穿过人群的道路上步入了人为搭建的,最佳的观赏楼座。
五颜六色,形状各异的烟花一次次照亮天空时,在最初的惊艳过后,她的心中却是极为平静。
烟花在后世虽也有被管控,但确是常见之物,甚至她还曾亲手放过,也见过各种各样缤纷多彩的烟花盛景,
她会来到这里,也只是来印证一个猜测罢了。
发上忽感微重,穿行而过的冷风也蓦地被隔档开来,南榕下意识偏头看去,便见到一张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下,仍显清俊无双,却也更显莫测的脸。
“怎么了?”
温景州看着她格外平静的脸,立时便知这在普天下人眼中难得珍贵的烟火,并不能入得她眼,也更因此而猜断,她的世界,定要比大夏繁华不止。
他手指微动,却将要握住她手的欲/望压下,房中虽有门墙遮挡,却到底是坐落郊外,寒冬的夜风又极为刺骨,保暖不侵寒凉还是为重。
南榕摇摇头,实是有些意兴阑珊,目光似不经意往楼外围观的人群中不着痕迹的遍寻了眼,
观赏楼乃是为权贵所用,平民百姓都被隔离在外,虽人声鼎沸,烟花炸响,却隔着夜色与夜风传送过来,都好似被无形隔了一道屏障,一方喧闹,一方安静。
然有这浑厚的噪杂之声作背,二人虽是比肩而坐,说话时仍需要凑近了些。
“这里太吵了些,我想走远些清净一些,待到最大的烟花欲放时再回来。”
温景州神色未变,看着她的眼眸也不曾波动一分,温声关怀道:“好,我陪你。”
“不用,”
南榕站起身,从斗篷下伸出双手紧了紧兜帽,在身后不停绽放的烟花中朝他莞尔:“你近日事务繁忙,难得有此清闲放松,莫要再随我劳累,我不去人多的地方,身边也有人跟着不会有事。”
温景州正欲说话,身后不远处无声站着的右安忽然轻步上前与他一番耳语,他似有斟酌,而后微一点头。
随后他站起身,替她整理了下衣帽,捧着她的脸,眸色深深的看着她,似有若无的叹了声道:“有些急务要就近处理下,既如此,我便不陪你了,此地人多,时刻留意安全,莫要乱走离了下人的保护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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