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看在温景州眼中,并未能让他心有触动大发善心的成人之美,他所心想的,便是这一张隐有他的笔迹,风骨已出的小字,无不都在告诉他,她要离开他,在与他诀别。
“不配情义,静心游历,呵,”
单薄的纸张被缓缓团起的哗哗声愈来愈大,直至猛地戛然而止时,温景州淡淡垂着眸,神色晦暗的将附在信件后面,她信中提到作为谢礼,被团揉的方子重又展开,修长的食指来到那满页清秀的字迹上,一字一字的摩挲而过,低声轻笑:“南儿真是,天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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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陡然响起时,南榕倏地坐起,黑亮的双眸怔怔看过去时虽还懵然未褪,但握着导盲棍的双手却已蓄势待发,
直到朦胧间听到是江九安在门外简言道了平安,后自去休息后,才算彻底醒过神来,
她眨了眨眼,目光游移才猛然发觉屋内昏暗,忍着短暂休息后愈发酸痛的身体起身来到窗边,打开一条细缝向外看去,除却遥远无垠的天际还余有一片橙红外,整个天地间都已被浅浅的黑色笼罩,
而车水马龙络绎不绝的街道两旁,鳞次栉比高矮错落的宅邸门院,楼宇金阁,一盏盏或昏黄,或明亮的灯笼,便如一颗颗坠在空中的繁星一般,琳琅闪耀。
梦阳城虽不比上都繁华,但毗邻国都,其繁华程度也不差多少。
客栈内住客的高谈阔论,店内掌柜小二的迎来送往,以及街道上的言谈笑骂,虽嘈杂纷扰,但浓郁鲜活的烟火气却将南榕蓦然惊醒,遥看日落时,孤身一人前途未卜的渺茫与孤寂悄然吹散。
虽方才只小小睡了约一个时辰,身体与精神都还疲倦沉重,但此刻南榕却已了无睡意。
她取来包裹将里面为数不多的衣物与贵重物品又稍稍整理了下,才将托秋恬恬带给她的,流通于世的大夏地图拿到灯下凝神观看。
南榕从前算是居处南北交界的城市,所以也不分什么南方人北方人,遂不论气候是潮湿还是干燥她都可以适应。
而他之前说过,上都位处国之北地,距南边有一千多里,快马单程至少需得七八日之久,似今日这般马车行进的速度,若要跨越北地恐要半个月不止,
剔透明亮的双眸在地图上标注着南地最大的琅华城上停顿片刻,而后眸光轻转,白皙的手指也跟随游走,最后在另一处定定停下。
南榕虽阅历不多,但也知狡兔三窟之理,而趋吉避害又是人的天性,纵她已留了几手准备,也仍不敢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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