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二人已不再原地停留,并肩缓行入了游廊。
南榕心中大定,面上却未显异色,只摇头笑了下,转眸看了眼府中未有变化的景致,又克制着侧眸看了眼走在身旁,随着走动的姿势长袍飘逸气度清贵的男子,蓦然眸中一紧,目光也瞬息收回,
她轻轻舒了口气,压下了心内波动的情绪后,在将要踏出游廊时,偏首看向他莞尔一笑:“温公子公务繁忙已实在辛苦,今日能与公子见面一叙,我已心满意足,便就不再过多打扰,待改日等公子沐休之日,再邀公子一叙,到时还望温公子莫要推辞才是。”
温景州停下脚步,难得悠然的惬意也蓦然不见,他侧过身垂眸看她,秋后正午的日光极亮,照在游廊上时,将向阳的一侧笼进光明,也将他半边身子笼在光明之下,但未能被日光笼罩的另一面,却因这鲜明的对比,尤显得更暗,
半是光明半是阴暗,显得格外幽深莫测的清俊容颜落在南榕眼中,只更令她后背发凉,脸上的笑也不禁僵硬起来,
“不知,温公子,可是还有话要与我说?”
“离府的这几日,南儿可是有了心上了,”
“什,么?”
温景州眸色沉沉的看着她,淡声重复:“此时天色正该用膳,南儿却这般急着要走,莫不是还如昨日一般,有人等着?”
便是昨日那个与她当街相谈甚欢,且她还极是不舍主动邀请今日相聚的男子?
想到下面回报那人的怪异之处,再思及昨日隔街看到的一幕,温景州眼中的暖色彻底消失。
他脸上的神情不甚清晰,但声音却能听得清明,南榕未曾想到他会有此一问,一时便愣了片刻,幸在此问她并不心虚,摇摇头正欲作答时,便先被他的话惊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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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温府出来时,南榕已浑身湿透,更觉万分疲惫,可她还不敢松懈,更不能叫人看出任何异样。
“那我可能做南儿心上之人?”
刚闭上的眼倏地睁开,那道仿佛还在耳边回荡的声音也随之消失,黑亮纯净的瞳眸波光晃动,几息后,方恢复平静。但微有发白的唇却似有若无的勾了下,只那抹一闪而逝的弧度却带着些嘲讽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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