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榕摇摇头,她也遗憾未能与他道谢,只是好心人做好事不留名,只看日后能不能有缘遇见再表谢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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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二人到府衙报案一事,温景州未过多久便收到了消息,索性只是丢了钱财且还失而复得,人未曾有伤着碰着。
“说,”
春来跪在门前不敢抬头,如实答道:“回大人,奴婢自衙门出来时那人已经离开,后奴婢曾与守门的衙役打听,只知是名男子,将钱袋还给姑娘后未做停留就离开了。而听姑娘说,那人也并未留下姓名。”
说完后便伏下身以头触地,再次请罪:“奴婢失职大意,竟让蟊贼当街偷去钱袋,累得姑娘受惊,幸而姑娘无事,请大人责罚!”
春来虽比不得府上侍卫,但也是有功夫在身的,寻常男子都不是她的对手,今日却被一贼人轻易盗走钱袋,只不知到底是她松懈退步,还是那贼人偷盗之技确实精湛,
此事实在微小至极,根本不需温景州亲自过问,可事与她挂了勾,这等微末小事,他竟愿花费心思抽时抽问,
“若有下次,或若让主人出了纰漏,你自了断吧。”
春来立时浑身一凛,冷汗唰地冒出,却不敢一动,咬牙承受着上方无形的冷冽威压,忙谢恩应是。
临退下前忆起一事斟酌片刻还是说道:“禀大人,今日姑娘与秋姑娘于酒楼小歇时曾无意谈及行商巨富,言谈间似已知您的身份有假。”
话音刚落,袅袅着松香的书房内骤然一肃,霎时间静如落针可闻。
“下去。”
淡漠到冰冷的话语响起时,春来顿觉如蒙大赦,后背已被冷汗浸湿,连告退的话都不敢说,便屏着气息迅速出去。
屋内沉寂的气氛逼得守在门外,与主子见惯了各种场面的左平右安都觉压抑,甚至几有难以喘息之感。待听到淡漠清冷的嗓音响起时,二人方顿觉如释重负。
“将下手之人,送还之人的身份查清楚。”
“是,大人!”
幽香袅袅的书房内静谧恬适,平日里聚精凝神之所在,如今却莫名有股难以压抑的躁意无声盘旋。
片刻后,温景州终是放下折报踱步至窗边,清冷的眼眸无意识便看向南边遮挡在墙院与竹林后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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