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仍是双拳紧握整个人紧绷着,似是紧张又似是愤怒的样子,南榕莞尔一笑,走过去拉过她的手,将她攥紧的手指温柔掰开,抬眸看着她愕然的双眼,轻声笑道:“不必如此介怀,钱财总无人身安全重要,日后若再出门,只财不外露或是让家丁跟着既是。”
春来怔怔的看着她丝毫未有不悦责怪,反而温言安抚的温柔笑脸,张了张唇却终是未说什么,只仓促低下头低声应下。
春来被偷的钱袋中虽都是些碎银,但加起来也有近二十两,她的月银是一月一两,相当于一年半多的工钱,便是于寻常百姓家中也已算是一笔巨款,换算成后世货币也至少要乘以三十倍,已不算个小数目。
南榕现下虽不缺钱财,却也没有豪气到可以视金钱为粪土的地步,加上春来一直情绪低落无法释怀,她便提议去报官,由官府捉贼寻银。虽不知能否追回,但也总比无所作为的好。
春来心有打算,却不能与她言明,遂也只能依言前往。
上都的府衙与南榕曾在影视中见过的衙门大同小异,台阶上的鸣冤鼓,府衙门前持棍威立的衙役,极具威严震慑的红漆大门,都有一股令人望而却步的无形压力。
南榕站在对面的树荫下看着春来在门前略作停留交涉,片刻后回身冲自己福了福身而后随着衙役入内不见,缓缓松了口气,无声失笑了下,暗道自己真是被荼毒不浅,竟还真忧官门难进,
“敢问姑娘,这可是你被偷的钱袋?”
突然响起的男声令南榕猝然一惊,她条件反射先后退几步与来人拉开距离,掩在宽大袖口中交握在腹前的双手同时松开,右手探入左袖袋中握住被收起的导盲棍,才抬起头双眸警惕的看去。
来人对她戒备的反应不甚惊讶的挑了下眉,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举了举右手中提着的暗粉色祥云钱袋,再次问道:“方才我见一男子行色匆匆满脸慌张,略一试探他便主动自首,我按其所说一路寻来,便见姑娘在此似是等人,故才来唐突一问,若是我便还与姑娘,若不是,我正好交送官府,”
说罢又将钱袋稍稍向前递了递:“请姑娘确认一番,这是否是你丢失之物?”
南榕被他的动作晃了眼,却只用余光确认,虽她是站在府衙对面,若有事大声呼救,那持棍立着的衙役定能听到,而她也猜想应是无人敢在官府门前作乱,但却仍不敢放松警惕。
好在他似真只是见义勇为,整个人姿态悠然,手中拿着的也确是春来的钱袋,如此,她脸上紧绷的神色才蓦地一松,只在接过前,她重先将他打量了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