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双手执杯站起身,明眸澄净柔暖的望着他,莞尔浅笑:“感谢的话虽已说了数遍,但我仍是要说,一直以来全赖温公子照料,你予我的帮助,不啻于予我重生,故你的恩情我铭记在心,万不能忘,也定非是一句空话。只如今唯先暂以杯酒敬之,以表谢意,”
话落,她便欲举杯饮下,只手臂刚刚抬起,便先被人一把拦住,
因只有二人用膳,桌子便未有甚大,温景州未起身,只长臂一伸,便握住了立于对面的女子手腕,他抬起头望着她,却并不显低人一等之弱,反而自有一番上位者从容自若之风范。
“你从未饮过酒,又要独自居住,不宜饮酒。我也曾与你说过,不需言谢报答,既是慰你心安,只以茶代酒便是。”
南榕自出生起便可谓是顺风顺水,父母恩爱家庭和睦,她的性子与家庭环境有极大因素,但纵她性情温婉却也非是事事不闻身外事的乖乖女,
虽她还未踏入社会上过酒桌,但家宴聚餐确是参加过的,是以虽不是女中豪杰,却也能饮得红酒入腹。而这里的酒多是果酒,其中度数极其低小,她也未打算与他一醉方休,只这小小一盅不足一两的分量,应与果水无异,碍不得事。
她将酒盅放入左手,右手反握着握在左手腕上,与她相比要粗些,触感坚硬些,一手不可握的手腕,微微用力将他移开,眼帘微垂凝视着他,笑容不变道:“以茶代酒未免不够诚意且过于敷衍,我也不与你客套,只饮此一杯尔,还请温公子莫要推辞,如我心愿。”
说完她便重新双手执杯朝他郑重一敬,而后便微仰下颌一饮而尽。
她的动作干脆利落,却也自带从容优雅,只饮酒的动作却尤为不同。
时下女子以含蓄内敛为俗,便是饮酒,也是一手执杯,一手以袖遮面,意在将或可在饮酒时会有的不甚美观之态掩下。
而她却是坦坦荡荡,不仅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亦未有遮掩含蓄,且因是为显郑重心诚站着的姿势,仰头时,细白秀颀的颈子自然而优雅展露,吞口因时更添了抹诱/惑之态。
从她举杯到展杯坐下,不过几息时间,可看在温景州眼中时,却如放慢了数倍,一举一动都无比清晰。
她的肤色极白极透,小小一盅饮下不过须臾,便眼眸含水,颊染胭霞,盈盈看来嫣然一笑时,真惑人而不自知。
温景州眸色微暗,气息滞了几息,却是不动声色的转移开,渐有灼意的手指捏紧了酒杯,亦垂下眼帘,仰起头一饮而尽。
而后为她倒了茶水送至手边,又以公筷熟稔的夹了她平日里喜爱的菜色放入碟中一并送去,收手时手臂微转,宽大的袖袍便服帖落下。
“虽是果酒也可致人微醺,莫要再言感谢之语,先润了喉去去酒气,再用些膳食垫腹,免得一会胃腹不适身子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