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揽着她的腰,一手终于落在她云卷顺滑的发间,顺着心意穿行而过,而触感,一如他曾想过的那般柔软,惬意。
然与他缱绻顺发的动作不同,他落在她发上的眼眸却依旧清明如斯,“南儿心胸阔朗世所罕见,你如此拳拳心意我只会深有感触,怎会多想。如你所说此于朝廷百姓而言乃是互惠互利,两得之法,是以我便却之不恭,不作虚伪推辞。若有机会,定如你所愿,将此物普及天下。而你,”
他将怀中不知是嫩得还是羞得脸颊脖颈通红的女子松开,如受蛊惑般抬起她的下颌,想要看进她的眼中,却在触及蒙着她漆黑干净双眼上的白布时陡然清醒。
他将手移至那里,隔着白布似碰非碰的摩挲了下,似叹息般低语:“无论如何,你的功劳不该被抹去,若你愿意,待压水井普及时,你的名字也将随之传遍天下。”
“万万不可!”
南榕虽仍对他突如其来的一系列自然而然亲昵的举动头有晕眩,闭着的眼也能感觉到眼睛前方隐隐的触感与阴影,但听他此言,便脸颊滚烫,她也不及掩饰害羞,忙急声打断。
且不论她想回家的念头一直未曾放弃,她于此或可不会久待,要这虚名无用。便是她要留下来,一个毫无背景的女子背着如此大的名声,都绝非好事。
她不曾怀疑他是故意如此说来别有用心,而是信他语气中的郑重绝非敷衍。
许是才想起自己的语气过于激烈,南榕定了定神,深吸口气,他衣发上所带的清洌松香霎时进入脑海,也令她逐渐冷静下来。
“我要那虚名何用,不过徒增烦扰罢了,温公子好意我心领了,但此事还是作罢吧。”
温景州方才提议确是真心,她的来历已被看透,也无回返之能,以后终要在此求生,予她盛名也是为了她日后所虑。她所忧木秀于林之患,他非是无有考虑,只是出口的瞬间所想竟是有他为靠无人敢欺之念。
而她的拒绝也将他从如被迷了心智的想法中迅速清明,不知何时掌在她侧脸的手缓缓收回重负身后,似要将那热烫软嫩的触感擦去般无意识五指摩挲了下,而后缓缓合拢。
“倒是我思虑不周,此事确为不妥,如此,我便以清平街上两间兴隆旺铺送予你作为回馈。”
见她红润的唇微动欲有开口,他眸中微暗,继而说道:“此事我已决定,莫要再做拒绝。”
听出他语中强硬,南榕便未再固执推辞。虽最终仍是受了他的馈赠,但若能寻得归去之机,届时再将铺子重转至他名下便是。
“既如此,那我便愧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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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却了一桩心头大事,南榕整个人都轻松了。而自那日他说送她铺子后不久,便有自称粮铺与珠宝阁的掌柜入府在院中拜见她这个新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