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姑娘过奖,物乃你供,点子也是你所出,若论功劳自当是你更大些。”
南榕怎能收下这等夸赞,当下便觉脸庞发烫羞愧难当:“黑大夫万万莫要自谦,此事若论起来,尽全是您与温公子出力出银所得,是以这功应尽在您二位身上才是。”
怕再与他如此客套,话一说完,南榕便半转了身,看向匠人所在,将手中胶片递过去:“还要劳烦师傅将这胶片从中间穿孔,就套放在压水井内铁片上方与井内尺寸密实即可。”
话落,春来已极有眼力的双手将胶片自她手心取出,几步过去放在那匠人师傅身旁的小几上。
南榕并未等待太久,待一阵不算长的敲敲打打停下后,又听到一下迅疾的撕帛声,而后便听得铁与铁不时轻碰,和略带回音的摩擦声,在听见两道邦邦响声,而后再无铁器声音响起时,南榕不觉笑了出来,她知道,那是已经安装完成的意思。
果不其然,下一瞬,便听得那声音浑厚的匠人粗声说道:“回姑娘,压水井已装好。”
“好,辛苦师傅,多谢。”
“南姑娘,接下来要做什么?它怎么出水?”
“黑大夫请稍安勿躁,”
南榕持着导盲棍探路踩着明显松动过,又被压实的地面来到压水井前,她抬起右手慢而不乱的摸到了把手上面,忽地用力抬起,因加了严丝合缝的垫片,提轴下压时明显有干闷阻滞之感。
“春来姑娘,麻烦你帮我添碗水进来。”
知要今日验收,南榕本就请人备了水,春来哎了声刚提袖准备舀水,就被一旁等得心焦兴致勃勃的黑原赶到一边。
“我来!”
说话间已舀起满满一瓢水按她所说照着那井口就倒了下去。
有了水的润/滑,虽提起下压时仍有阻滞沉重,但明显比之方才要顺畅了些。
只要从地下一二十米的深度向上抽气将地水吸出,以南榕的力气根本无法做到,不过三四下她便觉右手磨得发热,整条肩臂也骤感酸痛,
她自有自知之明,只稍做演示稳了气息后,便转过头双目空空的望向一直默默陪同的管家方向,颌首说道:“还要劳烦高管家将请来的几名身强力壮者,似我方才这般轮番抬起压下,直到将水抽出即可。”
这几日主子不在府中,临行前又确有叮嘱于她所求无所不应,是以近几日于花园边侧打井翻土填平之事,尽都是高管家安排人手亲自督办,
遂她话音刚落,他便已态度恭敬的应是,而后身子未动只一挥手,早已等待多时,且心中惊奇的几名人高马大膀大腰圆气势凛然的男子便立时走了过去。
南榕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不由舒眉莞尔,虽她看不到,可只听着行走时利落有力的脚步声,便可猜度出这几位被挑出来的勇武有力者非是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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