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班还是全班的帕金森呢,你弹来弹去,你学过音乐?”
凌强瞥了她一眼。
“我学钢琴的。”
“哦,钢琴过十级了吗?”
闻言,柳诗情只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并没理他。
忽然,从手风琴底里掉出一张纸条。
凌强嬉笑的脸瞬间定平,快步走过捡起来,展开后是一张潦草的乐谱。
但奈何他对音乐一窍不通,压根看不懂。
“看不懂,还非要抢着看。”
柳诗情慢慢悠悠将手风琴从身上摘下,放回台子上,微微发抖的指尖轻轻一夹,就将凌强手里的纸张抽走。
看着谱子,哼唱一阵,她的眉头越皱越紧。
“怎么了?”凌强询问道。
“很奇怪,我弹给你听。”
柳诗情坐回钢琴前,正打算调音,却被凌强连忙制止。
“就按跑音地弹。”
虽然柳诗情眼底闪过一丝不解,但还是按他说的弹奏起来。
指尖虽然止不住颤抖,但还是如同活泼的精灵带着虚影在琴键上尽情舞蹈。
很快,一首诡异的乐曲从她指尖流淌而出,随着弹奏,柳诗情眼底的疑惑渐渐散去,而后恍然大悟。
乐曲千回百转,低潮时如同窃窃私语,诉说哀怨,高潮处犹如歇斯底里的呐喊,呼喊着命运不公,结尾又如同认命般随波逐流。
“作曲者是最后摆烂了?”
凌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后,悠悠冒出一句吐槽。
柳诗情白了他一眼,但细想他说的确实对,曲子最后确实太低落,卑微到尘埃里,认命地住了声,
“确实是这样,之前我看乐章的时候,就觉得这是不懂行的胡拼乱凑出来的,如果放在音准正常的琴上,只会弹出聒噪、不堪入耳的音乐,但放在这张琴上,却意外地弹出一首完整的曲子,这音乐太消极,经常听容易让人抑郁。”
“我猜应该是音乐团的老师作的曲。”
“应该没错,但是我从进本不能理解,为啥聋子去唱歌,手抖的去雕刻,腿脚不便的去跳舞,这不比登天还难吗?现在想想就画画的好一点,至少腿脚健全。”
柳诗情满脸不解地说道。
“画画并没有好到哪里,他们看不见颜色。”
一直不说话的蒋瑞悠悠开口。
“你怎么知道?”
凌强和柳诗情脱口而出。
“今天蔓蔓姐先看见沐先生袖口鲜红的血污,还在迟疑,待看清沐先生手指的伤口时,才神情紧张。所以我猜测她开始只是看清衣袖颜色深了一块,猜测是沾到水,根本看不见触目的猩红。”
两人倒吸一口凉气,这都能发现?!
要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每个人在本专业都有致命的缺陷,而且连那几个代课老师应该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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