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会舍不得呢。”
仇辰没有接话,只是看了秦蔓一眼,随即低垂眼眸,勾唇浅笑。
“我到了,”秦蔓抽出门卡,在门上轻刷一下,回头向他招招手,“多加小心。”
见他点头,跨步走了进去,关上了房门。
刚一进门,拉开灯,秦蔓就被眼前的场景震撼住了。
倒不是室内布置奢华让她为之震惊,反而在看到建筑的外部构造装饰时,她就有了心理准备。
淡褐色的墙纸,悬挂着不知名的油画,陈设的家具都是别具特色,不论是小靠椅还是桌子、床柜,都有着精美的雕刻、美丽的装饰图案以及挺拔的细柱,竭尽全力显示着权势和威严。
让她震撼的是那副天花板壁画,活灵活现的天使站在云朵上,金发果/体,虽有绸缎布匹遮挡,但还是能看清掩藏之下的健硕,他们有的手拿书本,有的手握号角,有的拨弄竖琴,有的半卧向下俯瞰,有的回头四顾……
但这群天使有一个共同点,都紧闭双眸,不清楚到底是对人世间的怜悯,还是失望,秦蔓倒是更倾向于他们在悲天悯人。
秦蔓内心无法理解,毕竟这种极具宗教色彩的壁画,应该出现在教堂的穹顶,而不是用来睡觉的客房,谁愿意被一群人盯着休息。
环顾四周,一种违和感涌上心头,秦蔓走向书桌,弯腰捡起一支开盖的钢笔,显然已经放置很久,墨汁已经堵塞笔尖无法书写。
她将钢笔放回书桌。
那一刻,她终于理解,那种莫名而来的违和感是为什么。
桌子太乱了。
堆积成山的信件,随意摆放的老式相机、水杯以及没用完的胶卷,让她感觉像是有人在这书写东西,却急匆匆离开,再也没有回来。
这一切,让她有了误闯别人房间的负罪感。
酒店不是要时刻保持整洁,为何会让客人使用的书桌如此杂乱无章?
秦蔓有强迫症,见不得书桌这么乱,于是,擅作主张将桌上东西收拾一番。
她将所有的信件,包括纸篓里揉成团的废纸都一一铺平理顺,将有字的纸张从中挑选出来,没曾想竟整理出厚厚一沓,放至在一边。
这些毋庸置疑都有可能成为解密的关键性线索,然后又看向一旁的相机,胶卷。
相机是非常古早的可携式方箱照相机,与其说它是相机,不如说它是一个木箱子,在它身上完全看不出数码相机的影子,内部结构不清楚,外表是一个有孔的木盒,那个孔应该就是镜头所在。
这种相机是第一代可以安装胶卷的相机,在它旁边散落的胶卷就是最好的证明。
秦蔓拿着方箱照相机仔细观察一阵,发现在它的底部有一张标签,模模糊糊地写着类似姓名的英文字母,但是由于年代久远,加上主人的长期使用,只能依稀看清楚轮廓。
这种古老相机秦蔓捣鼓半天,也没有看出半点门道,这也情有可原,毕竟她是单反只会用P门的人,所以不打算继续难为自己,明天交给仇辰看看。
她把相机放置一旁,拿起散乱的胶卷,绕着食指一圈一圈整理好,用另一只手拽着一端,对着灯光仔细查看,就算目眦尽裂,也只能隐约间能看到虚虚晃晃的身影,想要看清楚终究还是需要洗出相片,算了,明天交给仇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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