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方纤星。
是他的妻主。
谢跖垂了垂眼睑,遮住自己眼底涌动的暗光。
他不会放手的,他才是方纤星的夫郎。
深吸了几口气,谢跖从方纤星怀里小心地后退,落到床边再轻手轻脚地站起来。
他偏头看了一眼床头的钟表,凌晨一点多,转身去洗手间倒了一盆热水出来,放在床边,考虑了一会儿,向方纤星伸出了手。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方纤星衬衫上的纽扣,红着耳根微微偏头,不敢直视。
因为不想打扰方纤星睡觉,也因为动作带着羞怯,谢跖光是给方纤星脱衣服换睡裙就花了好久。
脸快烧红的时候,终于换好了。
等换好,他拧了热毛巾给方纤星擦脸、颈和手心。
他会对方纤星很好很好,做方纤星唯一的夫郎。
谢跖心里想。
可擦着擦着,谢跖忽然发现方纤星好久好久都没醒。
他是轻手轻脚了,但方纤星哪像是那么不警醒的人。
总该有一点儿要醒来的反应吧。
谢跖心里一慌。
出了海底,黑兜帽仍然能影响他的梦,难不成他也能影响方纤星?
谢跖迅速收拾好东西,坐到床边,低头认真地看着方纤星的睡颜。
换了睡裙,大概舒服了一些,方纤星攒紧的眉头已经松开。
谢跖定定地看着,忍不住伸手,用温热的指腹小心地拂过方纤星的眼尾、侧脸、下颌。
他怕方纤星被黑兜帽拉到梦里,他想把人叫醒,但他又舍不得。
万一只是他疑神疑鬼怎么办?
海底救援争分夺秒,精神紧绷着,半秒不能松懈,方纤星虽然没说,但一定很累很累,他怎么好打扰她睡觉?
谢跖心里挣扎着。
“方纤星,以前是我迟钝,是我傻,但我现在很认真地在爱你啊,再给我多一点时间,我会比他更爱你的,你不要跟他走。”
谢跖低声道,心里的委屈涌了上来,倾身,低头吻向方纤星。
明明出海之前,他和方纤星吻过很多很多次,但此时的双唇相贴,却让谢跖生出一种得来不易的感受。
谢跖心头微微发颤,他伸出舌尖,轻挑着方纤星的唇瓣。
还没来得及更进一步,一阵天旋地转,谢跖被反身压到了柔软的床上。
“谢跖,做什么呢?”方纤星睁开眼,眼睛里还有没散去的睡意,说话的语气慵慵懒懒,含着明显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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