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跖惊异地朝沉岛上的残垣游过去,只轻轻一扒,就能看到无数埋藏的瓷片、铜片、石头器具,甚至还有竹简。
是的,就是竹简。
谢跖发现了竹简,放在一个木盒子里,木盒外也是厚厚的沉积物,让木盒得以留存至今。
打开盒子后,竹简几乎成了纸片,软软地扒在盒子里,上面的墨色还残留着。
谢跖心里再一次感叹古代墨水的质量,历经千年仍然留存,让人感动。
他游过去,小心地分开一片,墨色虽有,但确实糊了一些,恐怕需要专业的器具才能完全看清。
谢跖小小地失落了一下,拿出纸笔,在残垣中转来转去,将他觉得重要的东西一一记录,还在竹简处埋下一个标的物。
就算是梦,他也先标的一下,万一是和现实对应的呢。
做好这些,谢跖返身回到雕塑这边,想着自己还是得从这里出去。
现在不知道过了多久,方纤星知不知道他出事了?
她会担心的。
他不想让她担心。
海底不能说话,他只能伸手去拉黑兜帽。
原以为会像黑兜帽一样,彼此碰触不到彼此,但谢跖却碰到了,只是刚一碰到,黑兜帽就忽然像萤火虫一般散开,人影消失,只剩下,一大片的萤火。
谢跖心里一慌。
即便黑兜帽奇奇怪怪的,不像人,但只要它在这里,能动,有情绪,就能给他很多安全感。
结果,现在却消失了。
谢跖慌忙去扑那些萤火,想把它们聚拢,让黑兜帽回来。
徒劳。
萤火哪里是他能抓得住的。
越飞越远,谢跖跟在后面,冲动地忘记了危险。
一瞬间,眼前的景象变了。
寂静的深海,变成了空旷的林中空地。
谢跖不可思议地停住脚步,抬手看了看自己,褪去了沉重的潜水服,穿着古代男子的袍衫。
“阿茹!”
谢跖还没回过神来,一声呼唤让他抬起了头。
阿茹,果然是温茹吗?
出声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穿着天青色男子袍衫的男子,相貌清隽,肤如瓷玉,如瀑的墨发长及腰间。
他还长了一双末梢微翘的凤眼,盛着汪水,和他气质里的乖巧一起,把凤眼的媚意藏得好好的。
像是古画里的无双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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