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在弦上,一松手,飞出去的极快,猎物来不及反应,应声倒地没了声响。
日头有些上来,阳光刺眼的很。
林慕山放下弓箭,后直接从闻梵安手中拿走他的,“这是生什么气呢。”
闻梵安冷脸,身边的侍从吓得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出一下,只怕下一句闻梵安就把气撒在自己身上。
“你们下去吧,我陪着陛下就好。”
林慕山开口,众人像是得了大赦,急忙跑开,生怕慢一步。
“你胆子真大。”闻梵安终于开口,回身席地而坐,此刻看来,倒真真不像是一个皇帝,却像是知道闹脾气的小孩。
人走光了,林慕山也懒得再装什么恪守礼节的臣子,一并坐下。
闻梵安比林慕山大两岁,林慕山也因这事头疼,明明比自己大,作风却不比自己成熟,政事上杀伐果断,其他事上,却有不符合身份的幼稚。
林慕山看着面前闹脾气的闻梵安,心中也不免唏嘘。
盛玥死后的日子闻梵安是怎么度过的,只有他知道。
这个略微有些人味儿的少年,是用一个如花的少女用命换来的。
“同我说说?”
闻梵安仍旧不说话,神色却有些松动,也只是道:“我是不是应该改一改我的性子?”
林慕山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十分不可置信的看着闻梵安,心里打鼓,“你莫不是在同我开玩笑?”
“我离不开她,”闻梵安没头没脑的自言自语,对林慕山的震惊置若罔闻,“可她随性,我受不住,我若是不改,她那样聪明,再走了,我追不上怎么办?”
闻梵安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
林慕山不知如何做答。
面前的少年,虽然做法疯批,天下之人除却自己外,对他怨言颇深,身边人也大多是惧怕,他也没有怀疑过自己分毫。
只有一百人,也敢带兵迎战一千人;
只有自己坚信那人活着,也敢天下探寻消息。
闻梵安从来不会因为他人改变,竟然也会有朝一日,担惊受怕到怀疑自己的程度吗?
林慕山无言,心里隐约觉得,应当是和之前带回来的同盛玥相似的女子有关。
两人沉默,那边来了一个宫女,是苏琪。
苏琪有些害怕,那位慕燕姑娘让自己传话内容太过于大胆,当今陛下阴晴不定,杀人如麻,可那位姑娘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说的清楚。
手微微发抖,汗不停的浮现。
“奴婢……奴婢苏琪,给陛下请安。”
闻梵安抬头看她,“你不是在她那里,为何突然过来?不好好守着,玩忽职守吗?!”
闻梵安身上的气压太过于强大,苏琪紧忙跪下,整个人都贴在地上,双手不受控的抖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