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玥心觉不好,这怕是最后的温柔,一般动物杀猎物之前,都会让猎物放松,而后出其不意,来个措手不及,越想越觉得有理,盛玥苦笑。
闻梵安看着面前的盛玥,此刻正在苦笑着看他,心里并不好受,不过人还没事就好,自己也是不知为何,看着人掉了下来,自己也脑子一白,傻傻的跟上了。
盛玥体内的毒素开始随意乱窜,盛玥顾不得多想,紧皱起眉头来,头上也出了冷汗。
终于撑不住,盛玥吐出来一大口血,闻梵安看着她,不知是何情绪。
“我之前……”
盛玥大口喘气,看上去难受不已,眼神死死的盯住闻梵安,说话也磕磕绊绊。
“对你……实在不好,我自知你恨我怒我……可,我弥补了,也自知有错……无其他想法,我只想呆在你身边,可我不知,你恨我至此,今日,我把命还给你……当做之前种种之弥补,只求你珍重自身,莫要……莫要……”
闻梵安不知何时已经把盛玥的头放在肩膀上,缓缓开口道:“莫要何?”
“莫要自弃。”
盛玥没了意识,闻梵安缓缓抚上她的头,道:“阿楚,我该拿你如何……”
*
盛玥是被药味给呛醒的,缓缓张开眼,头顶就悬挂了不少的药材,偏了偏头,那边药材更多,就好似药材中多了个屋子一般。
浑身难受,根本就无力动弹,盛玥勉强动了动头,只看着被包住的地方很多,看来掉下来受了不少伤。
又转念一想,突然想到自己伤成这个样子,闻梵安本就体弱,不是更甚?
正想着,门缓缓被打开,有一人进来,看着盛玥醒了倒是不惊讶。
“师父说了你今日会醒,果然不假。”
盛玥寻声望过去,是一个年纪不过十五的孩子,脸上稚嫩未去,眉宇间的英气已经显现,足以看出之后的俊俏,身上穿的破旧,棉衣是缝补了多次的,手里端着一碗白粥。
“我们只有这个了,你不要嫌弃,吃了吧。”
盛玥此时说不出话来,只是微微张嘴,看着面前的孩子。
是纪弛。
上辈子的记忆涌上来,这孩子,是自己唯一亏欠的人。
一个只想要吃上白面馍馍的人,为了自己拼了命的在战场厮杀,却在最后,都没见到自己所说的安宁……
“纪弛……”
“哦,你知道我的名字?”
纪弛咧着嘴笑,放下手中的东西,关怀的看着盛玥。
“莫怕,师父去外面行医了,等他回来再给你看看。”
说这话时,脸上是掩不住的神气。
纪弛就应该是这样的,而不是死气沉沉满身血腥躺在自己面前。
盛玥收回情绪,一切都过去,除了自己,大家都不知道从前,物是人非这四个字,她理解的透彻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