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眼里还有没有父母了!这么多年谁生你养你的,真是白眼狼!”
权威被挑衅,王德富简直无法容忍,颤抖地指着她。
“哇哦,所谓的养育之恩,你们竟然也好意思说出口。生确实是生了,但因为我不是男孩,原本是打算掐死或卖掉的吧。至于养……你们养过一天吗?难道不是我从小养活自己、顺便还要当奴隶兼沙包吗?”
“鉴于你们的选择性失忆、装疯性失明,建议大家一起坐下来算算我这些年寄回去的钱、从小干活赚的钱,到底有多少。唔,少说也得十几万了吧?藏着掖着不用,还想继续把我搭进去给王世贵卖命,开玩笑,儿子是你们爽完搞出来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轻蔑一笑,语含隐隐警告。
“投胎到这家里算我命不好,自认倒霉。但是以后呢,请带着王家香火滚得远远的,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咱们断绝关系、永不往来。否则,后果恐怕会很严重哦。”
陈凤兰没想到一向懦弱的女儿会说出这种无情的话,而王德富则是气恼极了,想也不想地就要拳打脚踢,正如以往不顺心的每一次那样。
“好你个不孝女,翅膀硬了,敢威胁你老子?看我不打死你,或者说死了正好,反正尸体也照样能换钱!”
却见凌逍一动也不动,声音极冷,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请便。”
“不过你既然动手,就请一定要打死我哦。否则就算只剩一口气,我也会挣扎着报警。应该以什么理由呢——啊,我虽然没什么法律知识,但也比你这种法盲强。故意杀人罪,最高死刑,无论我最后死没死成,在你动手那一刹那起就成立了。”
“还有,或许也该让他们顺便看看我一身的伤疤与疾病,虐待罪,听说过吗?嘿,真是可怕的愚昧……怎么样,我是不怕被人耻笑指点,不过亲爱的爸妈,你们不想后半生都在监狱里度过吧?”
“啧啧,说回村子,多难听啊,老王家出了个蹲号子的,还是亲女儿送进去的。哟,敢情祖上冒青烟了吧。”
王德富浑身一僵,那手停滞在半空,又一次没有落下。
什么故意杀人,虐待罪,一定都是编出来吓唬人的!
可那一副鱼死网破也不在乎的态度,没有丝毫感情残留的模样……
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
“怕了?还是觉得我变了一个人,变得敢于反抗了,所以感到失去了控制?”
凌逍嗤笑一声,干脆地撕破那层伪装,将他的内心剖析得明明白白。
“你喜欢用暴力制服别人,陈凤兰喜欢以弱者姿态绑架别人,但说白了,都是欺软怕硬的懦夫而已。”
“你们对我的压榨与掠夺,无非是觉得我善良可欺、不敢反抗,又是亲生的,怎么随意处置都好。谁会在乎一件附属品的下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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